閬九川搖頭:“我不斷案,只破術。薛師您是一院山長,要查出這事的真相,相信您有這個能耐的。”薛士雍一默。
趙崑道:“這術破了,這厄運就會從他身上離開嗎?那對方會如何?”
“我之前說了,凡是術,若被破,必會遭反噬,這是因果。”閬九川道:“這術若是破了,自然是各自的命運回到各自的軌道,心術不正者,自有因果報應。”
二人聽了心頭一鬆。
“那你現在就可以破術?”
閬九川點點頭,判官筆在手,不過是畫上兩筆,讓這兩個生辰八字重新回到它本該屬的軌道。
薛士雍向閬九川斂衽施了一個拜禮。
閬九川站著沒躲,欣然受了。
她再次召出判官筆,在虛空寫上這兩個生辰八字,看到二人的命簿,一條因果線在勾連,調換著二人的命簿。
一筆落,逆不平,定公允。
薛士雍原本已經偏移且晦暗的命軌重新回到了屬於它的正軌,反觀另一邊,紅氣退散,晦暗的黑氣重新覆蓋命簿。
乾坤定。
閬九川又把兩張符紙,連同包著的東西,以及那個文昌塔都扔在了一個圓形大筆洗中,拿黃紙畫了一道雷火符,往裡一扔,術決一打。
轟。
罡雷響,符火起,誅邪滅煞。
趙崑歎為觀止,今兒走這一遭,真的長大見識了。
薛士雍感覺身上一輕,好像連日來的沉重疲乏都消散了,心境也再度疏朗起來,眼睛看物,也覺得順眼了許多。
彼時在烏京的某一個酒樓,有人正在二樓的樓梯口說說笑笑,商討著下次再聚。
忽地,站在最靠近樓梯口,滿臉笑容的中年男人腿部一陣刺痛,站立不穩,竟是摔下了樓梯。
眾人驚呼。
而在某個華麗宅子裡,一個穿著紫色道袍的男人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閬九川看著符火熄滅,文昌塔印章變得灰暗,失去了它本身的光澤,不由有幾分惋惜。
這文昌塔,還頗得她的意,蘊養好,那文昌真意也能庇佑她的。
可惜廢了。
“術已破,近三日,薛師可去尋些柚子葉,再取佛前香灰熬水沐浴,去去晦氣。”閬九川道:“對了,取佛前灰,記得添些香油布施。”
她說了佛前灰是什麼東西,頓了頓又道:“術一破,證明命軌撥亂反正,您若想查是誰和您換命,大可查一查烏京有什麼人忽然倒大黴,而且很快就會死。”
本來就是厄運纏身的人,動了邪術換命竊運,一遭反噬,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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