閬九川甩了甩斷手:“不用。”吳氏被那斷手晃得眼前發黑,心怦怦的跳得飛快。
閬九川若無其事地抓著手一接,又是咔的一聲,又往手上掐了個術,再舉起來:“我自己就能接。”
還得儘快找到合適的手筋接上,不然時不時斷一下也是麻煩。
眾人目瞪口呆,看著閬九川跟看怪物似的,看她分明平平無奇的樣子,可擱這斷了手,還能面不改色的接上,當真是個小姑娘能幹的事?“現在沒事了,我可以繼續燒紙了。”
不是,現在重要的是燒紙嗎?
崔氏感覺自己短短几個呼吸經歷了人生跌宕似的,黑著臉上前看向閬九川,沉聲呵斥:“孽障,還不跟我走?”
閬九川的腳步一頓,扭頭看向她:“你叫我什麼,孽障?”
崔氏看進她的眼,心劇烈一跳,慌得不行,用力眨了一下眼,再看,那孩子的眼很圓很亮,她看錯了?
剛才,她彷彿看到兩隻空洞洞的眼眶,裡面什麼都沒有,十分懾人。
她眼花了。
眾人看母女二人似是幹上了,暗叫不好,閬正平立即對兒媳婦使了個眼色。
丟臉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丟啊!
吳氏立即上前,去攙扶閬九川的手:“九妹妹,還是下去讓府醫看看吧,該上藥就上藥,可不能耽擱了。”
閬九川掙脫她的手,看著崔氏冷笑:“十幾年不見的女兒歸家,你稱之為孽障,敢問夫人,我何德何能擔得了這稱呼?就因為我說這位老爺子時日無多了?”
眾人眼前又是一黑,你娘其實罵得也沒錯,你這個孽障,哪壺開開提哪壺,剛剛不是已經把你闖的嘴禍岔過去了嗎,幹嘛舊話重提還火上燒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