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和指腹的薄繭都是什麼?按著王嬤嬤說的,雖然在莊子上,但有老夫人保駕護航,在她身邊是一直有人伺候的,其中一個老嬤嬤,還是老夫人的陪房,只是前兩年得了病死了,身邊才沒了人。
而老夫人自己也得了老年痴症,顧及不上她,再者侯府也一直沒有要接她回去的意思,才使得她這兩年跟個被遺棄的小可憐似的。
人嘛,捧高踩低,跟紅頂白,看她成個棄子,也就不會上心了。
所以她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在了亂葬崗,若不是侯府忽然來人接,她是不是得在那屍堆爛透了才會被發現?閬九川手一揮,意念一撤,所有在這身體的術數全然消失,鏡面的人瞬間換了樣兒,空蕩蕩血紅一片的兩個眼窟窿,雙手雙腳的手筋被挑斷,結著血痂,左胸下被剖開了,一根肋骨消失,心臟處像被什麼戳了幾個細微的小洞,像是被取了血一樣。
“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著眼前殘缺破的身體,閬九川雙眼赤紅,戾氣在眸中流轉,淨房內的溫度瞬間降低。
什麼仇什麼怨,對一個小姑娘下這樣的狠手?
似是身體殘留著怨氣,那眼窟窿淌下兩行血淚。
戾氣頓時溢位。
砰。
銅鏡炸裂,碎片濺出,劃破了她身上的面板。
“九姑娘?”
聽到這裡間的動靜,外面伺候的丫鬟猶疑著喊了一聲。
閬九川一揮手,術數覆蓋周身,那殘缺的人完好如初,她看著碎裂鏡子呈現出來的各個人像,喃喃道:“既用了你的身體,總歸會還你一個公道。”
她轉過身,昏黃的燭光被風帶著晃了一下,卻沒發現鏡子的畫面,有一點金光在她脖間一閃而過,頃刻消失,快得彷彿只是燭光帶來的錯覺。
穿妥衣物,閬九川氣喘吁吁的,只是一來一回的切換了術數,這身體就撐不住了,好弱。
嗯?她忽地抬眸看向靈堂的方向,眸子半眯。
該去盡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