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名如烈酒的老頭 〔1〕

清晨，漢克和陽皓輝很早就起床了，吃過簡單的早飯，一如昨晚承諾的,漢克領著陽皓輝走進了名叫諾爾德拉的小鎮。就像陽皓輝所想的，昨晚在山丘上冒著火光的地區就是小鎮所在。

接近十米的木柵將小鎮包圍起來，頗有種電影《幽靈公主》中人類城邦的感覺。剛走到大門前時兩名拄著長槍守衛模樣的年輕人湊了過來，雖然一開始他們用警惕的目光打量陽皓輝，不過漢克上前簡單解釋了情況後，他們很痛快的就放行了，陽皓輝向他們點頭致謝。

耳邊有舒緩的潮聲傳來，小鎮不大，卻人來人往十分熱鬧，但又不喧雜。鎮子的街道由磚紅色的拼花石組成，有種上世紀歐洲的風格。街道的兩旁沒有水泥高樓，清一色的木質斜頂小屋，漆成或白或淡黃的純色,房頂則大部分是與街道一樣的磚紅色。有的單層，有的複式，但無一例外的，面向街道的十字木窗前都裝飾著微微垂下的花籃，屋子與屋子之間偶爾會有幾根樹枝伸出來,樹葉蒼翠欲滴。

陽皓輝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這景象在他原本高樓林立的世界絕不多見，他再怎麼早熟也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對未知的事物同樣會感到好奇。

小店，房屋，酒館......漢克領著陽皓輝穿行在街道上,陽皓輝有什麼不瞭解的事情就向漢克詢問，漢克也很耐心的講解。能看的出來漢克在當地的人緣屬實不賴，途中不少人會停下向他打聲招呼，而漢克也會“庫哈哈”的笑幾聲回應，再順便問一問有沒有聽說過和陽皓輝一樣情況的人出現。

兩人就這麼從小鎮外圍走到中央，又從中央走到鎮子另一端。不知不覺時間過去，已經到了正午，可惜的腿都走酸了，也沒能問出個什麼。沒辦法，漢克只能領著陽皓輝回了家，畢竟還有埃克爾他們五個孩子嗷嗷待哺。

簡單的午餐之後，孩子們回屋睡午覺。陽皓輝則向漢克要了幾本有關天元界地理方面的圖書看，目前為止，陽皓輝掌握的這個世界的情報和知識還是太少，惡補一下是必需的。

把書放到閣樓的桌子上，漢克想起這麼一茬，問：“小輝，說起來覺醒儀式你去不去？”

陽皓輝點點頭，說：“我對這個挺感興趣的，想試試。”

“那我幫你報名去了啊。”

“麻煩您了。”

簡單的對話後，漢克急急忙忙的下樓去了。陽皓輝聽漢克提過他的“漢克之家”是個醫館，應該是開門營業去了。

接著他就開始悶頭讀起書來，很慶幸的是天元界與原本世界所用的文字相同，只有偶爾會出現幾個形狀怪異不明意義的字元。漢克提早準備了字典，這個外表粗獷的漢子一直這麼心細如髮。

日子又平靜的過了兩天，直到覺醒儀式的開幕——

諾爾德拉，中央廣場。

時間已經是深夜，但是這不大的廣場四周掛滿了大號的搖搖燈，整個廣場依舊燈火通明。覺醒儀式看來是這個小鎮難得的盛事，幾乎所有的鎮民都在此刻齊聚於此。廣場的中央豎立著一塊銘刻著奇異花紋的烏黑色石碑，不少村民領著自家孩子在石碑前排起長隊。

“來，去那邊排隊吧。”一位坐在廣場入口的老人收下一枚銀幣，扶了扶老花鏡仔細的查詢手上的一張表格，“陽......皓輝，對吧，你是最後一個了，趕緊去吧。”

老人確認之後遞過來一塊銅牌，和藹的笑笑。

“今年還是你把門啊，多爾特老爺子。”接過銅牌，漢克熟絡的向老人打了聲招呼。

“老本行了，看著有娃娃能成為尊貴的元素師，欣慰啊。說起來漢克，上次喝酒借我的四個銀幣什麼時候還啊？”

“啊......庫哈哈哈哈，老爺子你記性真好，長命百歲長命百歲。”漢克尷尬的大笑幾聲避過這個話題，拉著陽皓輝進了廣場。

隊伍已經排的很長了，曲裡拐彎的站成了好幾排，漢克和陽皓輝找了好一會才找到隊伍的末尾，無奈的站在了最後。

“嚯，今年來覺醒的孩子可不少啊，要等一陣了。”漢克讚歎。

“漢克叔叔，要不是您睡過了，咱們應該已經完事了。”陽皓輝嘆了口氣。

“唉，你這話說的，都說好飯不怕晚，所以越在後面的飯越好啊。”漢克振振有詞。

“一枚銀幣的報名費，我會還給您的，十分感謝您。”

“庫哈哈哈哈，你要是能覺醒出個比較稀有的元能屬性，當個強大的元素師，有出息了請我喝兩杯就行了。”漢克哈哈大笑。

“元能也分稀有和不稀有嗎？”陽皓輝有點驚訝。

“當然，一般來說，木水火土這四種覺醒的情況比較常見，這些屬性的元素師數量也較多，風雷兩種更稀有，至於音元能，那就是元素師中的金龜龜了，能覺醒出音元能的元素師不到百分之一。”

“這樣啊，那希望我運氣可以好一點。”

“庫哈哈哈，能覺醒出來就不錯了。操縱元能是需要很高的天賦的，你以為元素師這麼好當？”

陽皓輝有點沒明白，問：“能覺醒出來......元能難道不是百分之百覺醒成功的嗎？”

漢克搖搖頭：“元素師又不是農田裡的地瓜一抓一大把，物以稀為貴，不然天元界為什麼會以元素師為尊呢？全諾爾德拉總共三千左右的人口，每年符合覺醒歲數的孩子一百二十人左右，你猜成功的有多少？”

“額......六十？”陽皓輝按一半猜了個數字。

“不到十個。”

“嘶~~”，陽皓輝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心裡突然沒了底。

“你的情況更糟糕。”漢克又補了一刀，“你今年十二了啊小輝。”

陽皓輝一下就明白了，十歲到十二歲是可以覺醒的年齡，每年只有一次機會。也就是說這次覺醒是陽皓輝最後一次成為元素師的機會。

真是現實啊......陽皓輝突然有了半隻腳踏進高考考場的感覺。

“庫哈哈哈，一下就蔫吧了。自信，要拿出自信啊小輝。”引發陽皓輝不安的罪魁禍首在一旁大聲鼓勵。

“謝謝您，您要不說這些我應該會更自信些。”

聊天之際，隊伍不知不覺短了不少，陽皓輝可以隱約看見隊伍的最前面了。委屈的哭聲，安慰聲，鼓勵聲，興奮的大喊聲交織在一起漸漸的大了起來。哭聲遠比興奮的喊聲要多得多，想來正如漢克所說的，絕大部分的孩子覺醒是以失敗告終的，隊伍側面不時的有父母領著啜泣的小孩走過。

隊伍再往前走了些，陽皓輝才清楚的看到了隊伍最前方覺醒的過程。

一個又一個的孩子上前，在石碑旁邊的一名男子的引導下，把手貼在石碑上。大部分情況下，石碑都是微微的震動幾下，然後就沒了反應。旁邊的男子就會搖搖頭，家長把孩子領走，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覺醒失敗了。唯一一個成功的是一個金髮男孩，手掌貼合後，那塊烏黑色的石碑表面散發一層微弱的藍色光芒，隨後右手上莫名奇妙的多出了一把匕首。男子點了點頭，俯身揉了揉男孩的頭，男孩興奮的拿著匕首和父母轉身離去了。

“匕首哪來的？”陽皓輝扭頭看向漢克。

漢克露出一副感慨的表情解釋：“會出現元武，那個孩子是個可塑之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