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感嘆了幾句,姜營長回來了,和周柒柒打了個招呼,抬手抹了把汗,就回屋換衣裳去了。
鄧翠香招呼著大家吃飯,周柒柒幫著喊舟舟和向陽洗手洗臉。
“來了,來了!”
最先應答的是向陽,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倒是舟舟先跑過來了。
周柒柒看著小女孩玩的頭髮都亂了,伸手幫她把凌亂的髮絲挽到耳朵後面,順便幫她挽起袖子,柔聲叮囑道。
“臉也洗洗,都沾上灰了~”
舟舟仰起小臉,乖乖點頭,用周柒柒教過的七步洗手法,打了香皂,從手指到指縫仔仔細細地洗。
小女孩文靜乖巧,小臉瑩白如玉,周柒柒瞧著,心底泛起柔軟的暖意。
這時,向陽像陣風似的竄過來,湊到舟舟身旁,雙手往背後一背,伸到舟舟的小手下方,借她掌心殘留的水流衝了一秒,轉身就要跑。
周柒柒連忙揪住他的後衣領,輕輕咋舌。
“別跑!哪有你這樣洗手的?手心都沒溼吧?張開手讓我瞧瞧。”
她上下打量向陽沾滿塵土的衣褲。
“再說你這一身土,臉髒得跟小花貓似的,必須洗乾淨才能吃飯,難不成要把土帶到飯桌上?”
向陽被當場抓包,耳尖瞬間泛紅,磨磨蹭蹭不肯伸手。
“算了算了,周阿姨不看了。”
周柒柒看他耳尖尖都紅了,也不逗他,輕輕將他推到舟舟面前。
“舟舟,你教他洗手。向陽,你跟著舟舟學。”
舟舟一向是最聽話的,當場就打了香皂,先做了第一步,掌心相對,搓了五次,然後不聲不響地看向向陽。
要是換做平時,向陽早就跑沒了,但這會兒被舟舟亮晶晶的大眼睛盯著,腳粘在地上走不動了,只得也打了些香皂,有樣學樣地動起手來。
然後是第二步,第三步...
正洗著,鄧翠香端著最後一盤紅燒冬瓜出來,瞥見自家兒子乾乾淨淨的小臉,忍不住驚歎。
“喲,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向陽竟然乖乖洗手洗臉了?”
要知道,向陽可是皮得沒邊兒了,手也從來都不好好洗,她每次都要拿出掃帚打屁股,他才肯去洗。
而且就算洗了,也是隨便衝兩下應付差事,很少有這麼認真的時候。
她將紅燒冬瓜擱在院子裡的石桌上,特意湊過來誇讚。
“我兒子這臉洗乾淨是真俊!值得表揚!”
姜營長這時候也換了一身常服出來了,看到著映象,也難得跟著誇了誇。
“確實,有我小時候那股子俊氣了,當年我可是俊得滿村小姑娘追著跑。”
他邊說邊在下巴處比了個“八”的手勢,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鄧翠香聞言,眉頭皺得緊了,活像地鐵裡的老人看手機般神情。
她指尖沾了點水,彈向姜營長的臉。
“又開始吹了?當初追我時,是誰裝可憐說從小到大沒姑娘喜歡?”
“那是戰略說謊。”
姜營長還想嘴硬。
“好啊你,竟敢說謊?”
鄧翠香不再彈水,直接捧起一掌水往他身上潑去。
兩人一個追著潑,一個笑著躲,三十多歲的人了,打鬧起來還跟小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