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作為普通人類的她,也毫無反抗之力。忍著頭暈目眩的感覺,鹿今朝回頭看了看,身後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她踉蹌著從地面站起來,身體不受控的晃了晃,四肢都有因為跌倒而產生的擦傷,擦傷格外嚴重,她能看到自己膝蓋裡的紅肉,血液倒是凝結了沒有再往外流。
鹿今朝猜,大概是木匣子的傑作。
或許是大腦察覺到她此刻已經擺脫了致命的危機,腎上腺素的作用在消退,劇烈的疼痛席捲而來。
鹿今朝幾乎不能正常走路,卻必須忍著疼痛離開這裡。
至少現在,她不想待在這裡。
受傷的四肢讓她感覺到危機,如果下次再出現什麼危險,她的身體很難立刻行動起來。
在站臺內受傷,還是太不妙了。
她在路上走著,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你做了什麼?】
一行血字浮現在她的眼前。
她忽然想起了,她忘記被她丟掉的羊皮了。
鹿今朝的腦袋剛才磕到了地面,現在還在散發著陣陣鈍痛。
她沒有搭理羊皮。
但羊皮依依不饒。
【你竟然與這種東西做了交易?!】
【你為什麼與它做交易!】
【你為什麼不和我做交易?】
【你連和這種東西做交易都願意!】
眼前不斷出現扭曲的血字,鹿今朝只覺得頭暈的厲害,連帶著看著這些字都有些想吐。
她想,她不會是摔出腦震盪了吧?
鹿今朝還在神遊,但一向被她如此對待的羊皮此刻不知道怎麼了,竟不似往常那般過一會自己消退了,而是依舊不斷繼續著。
一個又一個血字浮現在鹿今朝的面前。
【與它交易不如與我交易,你不是還有三分之二的靈魂嗎?】
【與我交易,我能保你平安離開這裡。】
【你將那個盒子送給我也行,我可以暫時不拿你的靈魂。】
【它只能幫你躲過這一次的襲擊,還會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它太弱小了。】
它不斷慫恿著,但鹿今朝卻一言不發。
羊皮似乎察覺到自己被無視了,面前勸說的血字忽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不斷重複的兩個字。
【說話】【說話】【說話】【說話】【說話】【說話】【說話】【說話】【說話】【說話】【說話】【說話】
扭曲的血字擠滿了她的全部視野,本就頭暈目眩的鹿今朝沒忍住,連忙跑到一邊扶著樹幹吐了出來。
血字頓時停止了扭動,而後在下一秒,全部變成了【活該】。
恍惚間,鹿今朝彷彿聽到了一道充滿惡意的嘲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