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63犬戎壓境

連番幾日勝戰，梅皓軒卻是高興不起來，軍中糧草遲遲未至，再有兩日不到，將士們就要餓著肚子殺敵。

勞軍怎能勝過兵強馬壯的犬戎。

梅皓軒見自己計程車兵跟著自己出生入死，怎可能叫他們餓肚子，第二天上，他就叫人把自己的戰馬宰殺。

“將軍，萬萬不可！”小北妄圖勸解，梅皓軒含著眼淚手起刀落，馬頸子上鮮血狂濺。

“叫伙頭煮了吧。”

梅皓軒猛地轉頭，連日來的激戰都是此馬相伴。“將軍……”小北看著那已經斷氣的軍馬，眼睛一閉，也是把自己的馬頭斬下。

軍中糧草緊張，他身為副將怎麼可能不知道，見主將斬了自己的愛馬，小貝也是沒有猶豫。

軍士們大多都猜到了糧草匱乏，可是沒有一個人有怨言。

而是在軍營附近找起了野菜，就是這樣也是杯水車薪。

“大王，你看那南蠻子的炊煙在一天天地減少，是不是他們的糧草不夠？”卡魯說道。

“也許是他們使的計策，要是沒有糧草了，正是我們的機會。”雷德王臉上露出得意：“派出斥候，看看是怎麼回事？”

“是，大王。”

卡魯很快地就派出了一個斥候，斥候帶回來的訊息就是敵營在宰殺軍馬，雷德王滿意地點頭。

“該是我們出手的時機了，前幾天被那幾個小將斬殺了我不少的人。”

“是！大王。”

犬戎向鳳國軍隊發起了前所未有的猛烈攻擊，梅皓軒帶著飢餓的將士一個個眼露紅光。都是殺意和仇恨。

今天宰了最後的幾匹軍馬，就是攙著野菜也不能吃幾日，現在將士們早就餓得腳步輕浮，面青手軟。

梅皓軒派駐了兩個信使，一個直奔京城，向皇帝求糧，另一個直奔江南，向妹妹求助。

梅輕雪早就料到軍中會是缺糧，得到哥哥的來信，梅輕雪怒了，她活了十世，早就把一切想得極開，丈夫無權無勢，她不計較，就是被人欺負，她也能忍耐，現在自己的兄長，帶著三萬將士空腹和犬戎作戰，她又怎麼能耐住火氣。

“獨孤清，現在不是你想不想當皇儲的事情了，哼，如果硬要選擇一個人的話，我寧願選你。”

他們都退讓到了江南，那些人還想做什麼？損失的不是鳳國自己的疆土？死傷的不是鳳國的老百姓？

三萬對十萬，沒有援軍倒是算了，居然糧草也不供應，梅輕雪怒極，一面聯絡自己的手下，一面向江南的人民徵糧。

梅花仙子出生，家中但凡是有糧的，幾乎拿出來大半，沒有幾日，梅輕雪便收集了十萬擔糧食。

“郭守，此次我派你前去送糧，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梅輕雪坐在主位之上，獨孤清坐在一邊，府衙的人居然沒有一個覺得不對勁。

“謹遵王妃吩咐，”郭守領過梅輕雪手裡的令箭，出發之後才反應過來，不過那時候他都已經快到兩軍交戰之處。

“郭明，你年齡尚小，原本這會我不該啟用你，但是將門之後引應該不會叫我失望吧、”梅輕雪說這個話的時候，獨孤清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打什麼主意，老國公坐在梅輕雪的下手，聽見梅輕雪的命令也是頻頻點頭。

“瑞王妃，現在不是以往，你只管下令，用得上老將，老將也會是萬死不辭！”

“老國公，現在情況特殊，本王妃當為國家首選良將，等戰爭結束，才是自家人說話時機。”

老國公站起來一拱手：“王妃只管下令，老將擔保他們沒有一個是孬種。”

“郭明，你協同老國公徵兵十萬，最少也是五萬，你只有3日時間，”

“是！”郭明看著爺爺臉上的表情，知道這回事太嚴重。

“我和王爺先回京城，五萬將士。兩萬留守江南，由老國公訓練，武器披掛，這個不用你們操心。”

“剩下三萬，老國公親自出馬帶到戰場。原本就不該老國公出馬，我怕前方士氣不足，老國公鎮守軍中。以鼓舞士氣。”

“是，遵命！”六十餘歲的老國公像是年輕時上戰場那般意氣風發。

“郭明，你就跟著老國公，權當守護，另外你也該上戰場看看，不管此事平定之後，以後有沒有戰事，軍人就是為了戰爭而時刻準備著。”

“是，王妃！”

幾個人領命而去，獨孤清看向自己的妻子，“我們突然回京城，只怕父皇會不喜。”

“那個不是他考慮的事情，連自己的權柄都握不在自己的手中被臣子掣肘，怎麼評價我就不說了。我記得你有一支人馬。”

“是！”

獨孤清知道現在是用他的人的時候，也沒有半分的猶豫，就把自己的勢力說了一遍，“全部摸到敵後，一部分摸敵營，另一部分直撲那犬戎的王城，明殺暗殺我不管，除了殺敵自己也要活著回來。這個是我的要求。”

梅輕雪轉身向身後說道：“暗影，你帶領碧海閣護送糧草，我怕敵軍設伏，郭守經驗短缺。”

“是。”身後某處傳來一聲男人低沉的聲音。

獨孤清知道這個就是那個人。他早就知道他的存在。

“我們進京！”梅輕雪給自己的父親寫了一封信，要他帶著文官支援獨孤清，說服自己的爹的理由是，國將不國，我輩也不能一味守舊，舉賢當不避親。

“走吧！”梅輕雪朗聲說道。

“岳父大人會支援我們嗎？”

“會，一方是自己的兒子帶著將士浴血殺敵，一方是自己的女兒女婿，又不是為的自己的私利，爹通曉大義，一定會支援我們。”

獨孤幽吃驚的卻是自己視為棄子的老兒子，竟然有這樣的實力，不由得動了龍怒，那是他最寵愛的兒子，一向就不忍心把他牽扯進來。

“來人，把那瑞王爺給朕攔住。”不許他進京，那獨孤冥掌握這朝廷幾乎所有的權臣，獨孤清進京不就是逼迫他造反嗎？

區區幾個人那裡能攔住那獨孤清，在早朝的時候，獨孤清就出現了朝堂上，見一頭白髮的獨孤清竟然出現，獨孤冥也知道這個是自己的勁敵。可惜，他雖然有官員的支援，邊疆的百姓就在知道了獨孤冥壓住兵馬糧草不發，就是好i丞相之子領著堪堪三萬人和侵略者作戰。

南方的梅花仙子徵糧助邊關，老國公重新出現在戰場之上，有了老國公帶來的三萬人馬和妹妹叫人送來的十萬擔糧草。

梅皓軒才知道自己的老父親為什麼那麼相信妹妹。

將士有了後勤保障，知道是瑞王妃出手，個個奮勇殺敵，以報王妃的鼎力相助。

戰場俱是扭轉，連老國公都想親自握著當年的武器下場去拼殺，郭明拉住他：“出行的時候，誰喊著謹遵王妃號令的？”

誰都勸不了老國公，唯有梅輕雪，不知道怎麼得了老國公的緣，竟是喜歡異常，恨不能她是個男兒身，知道這個願望難實現，老國公天天盼著梅輕雪給他生個重外孫。

“你就知道拿你嫂嫂威脅你爺爺，你爺爺幾十歲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

“王妃嫂嫂說了，您啊，就老老實實的站在這裡，你就不要把王妃嫂嫂惹生氣了，以後有了小侄子，不給你看。”

“滾……”見自己的爺爺滿面紅光，盔甲上帶著些許血跡的郭君笑著說：“我說誰能請動老將出馬，又能叫老將老老實實的站在這裡，原來是我家那厲害嫂嫂。”

“此番戰局已定，我聽你嫂嫂說，她已經派了一路人馬直搗犬戎王庭，一路人馬摸敵軍後營。”

郭君驚道：“這個是不是爺爺指點的，那嫂嫂怎麼這麼厲害？”

簡直算無遺策，郭君心裡最是佩服那梅輕雪，就是那一眼的接觸，她就知道自己適合武將，“的確是你家嫂嫂，她下令的時候，王爺都坐在一邊。”老國公眼裡露出驚喜，“以後你們和你們的嫂嫂好好學學用兵之道。”

“可是嫂嫂是女子，不便，”郭君為難道。

“你們這個嫂嫂絕對不是一般的人，到時候我去求她。”梅輕雪用兵詭變，不出常理，那梅鎮國當真會教育自己的孩子，要是梅輕雪是男兒身，只怕又是一個將帥之才，老國公看向了梅皓軒眼裡也是欣喜，可惜自家沒有合齡的女子，不然一定弄過來做女婿。

“爺爺，敵軍潰敗，我們追還是不追！”

“窮寇莫追!”老國公抬手，那郭君便閉嘴不言，有了糧草，又有了援軍，現在有了梅輕雪兩路暗軍，戰爭竟是出乎尋常的順利。

“戰敗的犬戎怎麼處理？”

“王妃說，只要投降，退回原處就可以了，”

“那我們不是沒有戰利品？”

“這個回去問你家的嫂嫂，反正你嫂嫂說了不許追，誰追了，回來軍法處置。”

“我才不會信爺爺呢，動不動就把嫂嫂誇的天上僅有，地上無雙的。”郭明一撇嘴，他只能一旁觀摩。畢竟他只有一十二歲。看見獨孤清站在了朝堂之上，獨孤幽又不生氣了，這個犬戎平定，就是他這個老兒子的功勞。

“怎麼不歡迎本王？”獨孤清冷冷的看向獨孤冥身後的那些人，選擇支援那個皇子是他們的自由，可是拿著疆土和百姓的性命不當一回事，就不對了吧。

“皇兒怎麼說話的？”

獨孤幽知道獨孤清想向獨孤冥的人發難，“父皇，原本兒臣就在江南很是舒心，可是朝廷裡某些人，卻是不把百姓當回事。就是這樣，他能有資格做皇儲？”

“我記得誰說過，看民心所向，你們白白地扣住邊境的急報，壓住糧草和援軍，你以為這樣的決策者能得民心？”

獨孤清眼睛凌厲地看向了自己的皇兄。

“現在父皇早做決斷吧，敵軍壓境，朕只能派出自己的三萬禁衛。”怪不得梅輕雪看不起他，“你的意思是朕今天就必須做一個選擇？”

“是的父皇，我封國數百年的基業，前番叫犬戎踐踏，就只能失去民心所向。”

獨孤幽點點頭，論民心，才幹，能力，獨孤清是上上之選，可是他現在就想難為他一把。“要是朕不選呢？”

“犬戎之亂必將再起，一個個口稱是忠君愛國的臣子，被犬戎劫掠了土地，你們怎麼不出聲？是不是認為本王說得不對?”

“被殺了多少我鳳國百姓？你們可知道？”

“該告老還鄉的就自己寫奏摺吧，本王不介意親自送你們上路，你們食君俸祿，卻不為天下著想，看來是現在這個位置，你們都不適合了。”

獨孤清從手裡拿出一本名冊：“這本名冊上都是不出戰，不發糧的，你們該知道自己是誰，就不用本王贅述，”

“父皇，兒臣擅自清君側，還請責罰！”

獨孤清利索地一掀袍子，單膝跪在地上。

“獨孤清你好大的膽子。”獨孤幽還沒有說話的時候，獨孤冥氣急敗壞地喊道：“這裡是你做主的地方？”

“很快就是了，”獨孤清的臉上露出笑容，“父皇，您意下如何？”

獨孤幽心裡暗暗點頭，果然是獨孤清最像自己。

“朕冊立獨孤清為太子，擇日進行冊封大典。”獨孤幽站起來說道：“太子手裡的名冊上有名的。明早朝之前，朕要見到你們的奏摺，”誰不奉令，那就有著獨孤清送他們一路，邊關危機，這些人卻是拿捏著他要他早日立皇儲。

孰重孰輕都分不清，看來是老眼昏花了。獨孤幽摸摸手裡梅鎮國的奏摺，心裡輕笑，還是梅鎮國這個老頭子最懂他的心思。

獨孤幽又說道：“琴妃端莊賢淑，溫雅大方秉持婦德婦容，教育太子有功，即日起，冊封儀容皇后。”

那些人見自己大勢已去，紛紛面露灰敗，原本想著那獨孤冥能當上太子，他們就能再次風光一把。

沒有想到會是強制的告老，獨孤幽正要下朝，梅鎮國站了出來，“臣有本……”他也想告老啊。

“梅愛卿啊，今天你什麼奏摺朕都不批。”

“退潮！”

獨孤幽一甩袖子，嘴角露出一抹得意。這個是清兒自己要回來的，不是他的錯。

不過，清兒那幾手退敵之策真是漂亮。

“我不要當皇后，我要回江南。”

琴妃已經領到了獨孤幽發下的旨意，“笨琴兒，你要是尊貴，以後清兒的孩子也是尊貴的啊，笨死了。”

“我要的哪裡是這個？”琴妃轉過臉：“我爹怎麼也去戰場了？”

“這個朕就不知道了，據說江南出了幾路奇兵，”獨孤幽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獨孤清那個厲害的王妃果然沒有選錯。

“那我爹可好？”

“岳父老大人好得不能再好，聽人說，他還想拿著以前用慣的武器親自下去殺敵。”

“啊？我爹那腿又不疼了？”琴妃擔憂地看向了南方，現在老國公應該回到臨州了，也不知道給她來封信，叫她自己白白的思念，一個人瞎想。

“那清兒怎能不來看我？”

“清兒收拾府邸去了，”六王府，現在要是太子府了。

正是泰澤冊封大典的時候，江南卻是來了一封信，說獨孤清那位纏綿病榻的側妃去了，梅輕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進京之前就聯絡了安寧候把榮雨兒接走，對外就謊稱暴斃，原本就是纏綿於病榻，撿側妃的儀式都沒有舉行，沒有想到現在竟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