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別人搞戰爭,我搞修真!

第100章 100賠禮道歉

有的老闆故意訛人,看著沈成濟耳根子軟,故意騙著他花錢,竇華容一分沒少地給足了他們錢,第二日領著人去,說了個“拆”字,將那兩層的秦樓楚館拆了個乾淨。

那日的竇華容拿著賬簿從街頭拆到巷尾,拆的生意老闆跪下叫她姑奶奶,竇華容一拂衣袖,落座喝茶,淡問了一句:“誰給你膽子坑我竇華容的。”

幾個生意人連連磕頭,大喊“不敢了,再不敢了”。

竇華容眼皮也沒抬一下,都是生意人,誰比誰算得精。沈成濟跟沈老侯爺一樣,都是大手大腳耳根又軟的人,沈老侯爺但凡多長個心眼,也不至於讓人騙光了錢,沈成濟也是如此,賬單子遞到手邊,看都不看就簽了字,也不知人家是不是暗地裡把價格翻了十倍,專坑他沈侯爺有錢。

竇華容將那條街上坑過沈成濟的店拆了個乾淨,那股強硬的作風令人咋舌,打那以後不管是誰家的生意,只要是記到沈侯府的賬上,半個字兒都不敢多要。

也是從那時起,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沈成濟是個妻管嚴,真正握著沈家實權的是竇華容,他們得罪不起竇華容,就得罪不起沈府。

而沈成濟,在旁人心裡,也不過就是個吃媳婦軟飯的小白臉。說三道四的話進了沈成濟耳朵裡,沈成濟更不願意回府去,原本娶竇華容就是他老爹拿著大棍子逼他娶的。

可他在外邊野了這些日子,卻錯過了許多的時光,沒瞧見自己兒子出生,也不知兒子長到這般大,第一次叫爹爹,是對著誰叫的……

沈成濟五味雜陳地看著專心捏雪球的竇華容,十指纖纖,凍得指尖稍紅,眉眼嬌豔,垂眸談笑都美得像潑墨畫。

整個京城都知道他怕老婆,整個京城也都知道,沈成濟不喜歡這強悍的兇媳婦,是逼著娶回家的……

其實他並沒有討厭竇華容,只是叛逆地厭惡父親對他的控制。

他從小到大,一切都要按照父親的心意去做,沈老侯爺恨不能給他安排好一輩子,連穿什麼樣的衣裳都得依著他爹的心意,沈成濟厭煩了牢籠似的日子,日日都想逃離沈老侯爺的掌控。

沈老侯爺想讓他考取功名,他偏不好好讀書,沈老侯爺要他習武從軍,他偏不務正業,要當那紈絝子弟,沈老侯爺不許他接近楚真,他非揚言自己就是喜歡楚真這樣的。

那日沈老侯爺告訴他讓他娶竇華容,他不肯,他跟沈老侯爺發誓,他賺錢他還賬,他會照顧娘和妹妹,求他別逼著他娶不喜歡的人,他讓父親左右十九年,不想再被逼著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沈老侯爺氣得摔了茶碗,狠給他一巴掌,問他有什麼能耐賺錢,告訴他竇華容必須娶。

沈成濟也是犯了邪,這些年什麼事都肯妥協,唯獨娶親上遲遲不肯鬆口,非要娶他愛的人。

沈老侯爺氣地罵他:“愛?什麼叫愛,愛個屁!娶哪一個女人不是過一輩子,以後有了孩子,就愛了。有竇家小姐這樣的女子願意下嫁給你,你還不知足,你要如何?上天去摘星星嗎?”

沈成濟跪在祠堂不鬆口,沈老侯爺氣得跺腳,取了家法要教訓他,讓人搬了橫凳,將沈成濟的手腳一頭一尾捆在了凳子上,褪了褲子就拿藤條打,抽得皮開肉綻。

沈成濟咬碎了牙不吱聲,問他知不知錯,他便是一句“不娶,娶親當娶心愛之人”,老侯爺聽了這話更生氣,下手沒有輕重,藤條接連打斷了兩根,沈成濟疼暈過去好幾次。

有下人看不過去,去請了沈老夫人,要不是沈老夫人擋著,大約會大傷筋骨落下病根。

沈成濟在床上趴了好些天,稍動一動便痛得不行,沈老夫人抹著淚問他為何要不聽爹的話,沈成濟別著頭不說話,他不過是想娶個喜歡的人罷了。

他爹不懂何謂情愛,隨便一個女人,一日三餐,生兒育女便是一輩子,沈成濟的娘便是定的娃娃親,不是也過了一輩子,還有了一對兒女。

不是所有人都懂情愛,沈老侯爺就不懂。可沈成濟不一樣,他嚮往情愛,嚮往琴瑟和鳴,嚮往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不是隨隨便便娶個見都沒見過的貴門小姐。

但這樁婚事不容他反對,沈成濟的傷還沒好,沈老侯爺就領回了賜婚的聖旨,告訴他必須娶,不娶就是違逆聖旨,滿門抄斬。沈成濟趴在床上,沈侯爺把聖旨放到了他床頭,要麼就娶竇華容,要麼就讓沈家抗旨,滿門抄斬。

沈老夫人又勸了半天,沈成濟沒有辦法,就點了頭。他總不能因為自己的小性子賠上一家人的性命。

沈老侯爺的病日漸嚴重,上書懇求皇上能早些舉辦婚禮,讓他能在活著的時候看著兒子完婚。

皇上準了,選了個黃道吉日讓二人完婚,雖然有些倉促,但準備的婚典禮儀用品都是最好的,竇家也不願意委屈了女兒,陪嫁的嫁妝是聘禮的五倍不止,碩大的紅木箱子抬進沈府,光陪嫁衣裳就抬了三箱,生怕自家閨女在沈府過得不稱心。

沈成濟看著兩家人熱熱鬧鬧地忙婚事,他卻開心不起來,從小到大他都是個既沒主意,又沒主見的人,主要是因為在家裡,父親母親管得嚴,什麼事都給他安排好,容不得他插嘴,便養成了這般和稀泥的庸懦性子。

可他唯一想堅持的事,就是娶個自己喜歡的女孩。所有的事都能聽爹孃的,唯獨這件事他想自己做主。

沈成濟碾了碾指尖,十年過去,似乎還有那一日的溫度,他摸了摸那個女孩的臉,細細滑滑,美妙至極。他本以為只有一面之緣,沒想到他躺在床上,睜開眼睛,那個女孩兒又到了他身邊,哭得兩眼通紅,他明明斷了胳膊很疼,卻還是跟她說一點都不疼。

他從沒有那麼想保護一個人,他懦弱得很,見了事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後退和破罐破摔,唯有面對那個女孩的時候,他很想擋在她的前頭。

可自那之後,他再沒有見過她了。他偷偷去問父親,父親也只是應付他幾句,小孩子家家的,有什麼心動不心動,可沈成濟就是知道自己心動了。

那個女孩的眼睛紮根在他腦袋裡,他曾坐在窗邊想,要是此生能再見她一面,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可十年過去,那個女孩沒有再出現在京城。她或許也已長得他認不出了,也可能已經嫁給了別人,而他也要被爹逼著娶親了。

沈成氣惱得摔了杯子,為什麼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為什麼他從小到大,都要聽爹孃的話,連出個門都要跟爹孃彙報,他明明已經長大成人,爹孃卻還要像管束三歲小孩一樣地管束他。

但沈成濟更恨自己,恨自己小時候沒有勇氣追上去問她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沒有勇氣離家出走,天涯海角的去尋她,將她帶回家來,只能順從的當個好兒子,被逼無奈地娶竇家小姐。

沈成濟去迎親的時候,被老爹打出來的傷還沒好全,走得深一腳淺一腳,牽著紅蓋頭裡的新娘上轎,騎在掛了紅花的大馬上,跟著敲鑼打鼓的喜樂回府。

他臀腿上的傷未好,這一路都如坐針氈,洇出來的血將裡衣粘在臀腿上。沈成濟撐著一幅不利落的腿腳拜完天地,又敬了一圈的酒,終於能回房間裡去。

他帶著一身的酒氣回新房,坐在凳子上只覺得下半身疼得麻木,這場熱鬧的新婚盛宴,對他來說沒有半點的喜悅可言,他只覺得痛苦無比。

他抬眼看他御賜的新娘,聽京中傳聞,是個厲害的小姐,飽讀詩書,聰靈敏慧。總歸是他這個吊兒郎當的敗家子配不上的人。

他心裡不對勁,他不喜歡這種包辦的婚姻,用一道聖旨擰著他拜堂。他轟走了所有人,沒有喝交杯酒,也沒挑她的蓋頭。

他甚至不道德地想著,這麼做,或許竇家小姐就會提出和離,這就不是他抗旨不遵了……就算他這輩子都娶不到夢裡那個女孩,也不想隨便娶一個。強扭的瓜不甜。

他跟他的新娘子無言坐到了天快亮,女子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蓋頭,眼裡帶著埋怨地看著他。

他對上她的眼睛,身著嫁衣三分俏,都說她是京中最美的女子,果然名不虛傳,穿著嫁衣的模樣好看至極,可以說是豔麗無雙。

沈成濟有一點愣住了,她的眉眼竟然有一點像他印象中那個影子。

但很快沈成濟就篤定竇華容不是他印象裡的姑娘。

成親的第二天,沈老侯爺看著竇華容入府,放心的閉了眼,撒手人寰,竇華容立刻接手沈家,將沈家的賬目從頭到尾地看了個遍,減少了不必要的丫鬟下人,還嚴厲地懲治了幾個偷盜家中金銀器皿的家賊,在院子裡大施家法,以儆效尤。

竇華容親自操辦沈老侯爺的身世,用她的嫁妝還了沈府的外債,並且走街串巷相中了幾家門頭鋪子,用她還債剩下的嫁妝為本錢,做起生意。

儼然一幅沈府掌家主母的架勢。這樣雷厲風行的女人,怎麼可能是他記憶裡那個哭哭啼啼,怕黑的小女孩呢。

沈成濟心中清楚一點,她是沈府的恩人,是高攀不起的小姐,他得罪不起她。得罪不起,總躲得起吧。沈府的一切權力,他都可以不要,她願意如何就如何,這還不行嗎?

可他總不能躲著這個女人一輩子……這是他娶回家的媳婦啊,還給他生了兒子。要說起來,她會有安慰,也是他蠢,那日喝多了酒,走錯了房間,進了華容那裡。

而那一日,她屋裡的香,格外的讓人意亂情迷,他一時……到底還是他的錯。

沈成濟看著捏雪球的竇華容,他跟她已成了親,還有了一個安策這般可愛的孩子,他在執著於夢中的影子,還有什麼意義。

沈成濟突然蹲到竇華容旁邊,抿了抿唇,略顯緊張道:“華容……”

竇華容看了他一眼,沈成濟突兀地解釋道:“我這些年雖然不思進取,但我沒做什麼亂來的事,我只聽曲兒,不玩倌兒,你信我。”

竇華容莫名其妙:“你突然說這個做什麼。”

“華容,咱們……好好過日子吧。”沈成濟忽然覺得他爹有句話,或許說得對,只要跟女人結了婚,有了孩子,不喜歡也會慢慢喜歡了。

沈成濟犯了錯似的低著頭喃喃道:“我真的只跟你一人同過榻,你莫要嫌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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