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未回答，李大嘴一聽，就趁機道：“還下去？我們不能千八百塊錢，把小命搭進去吧？這玩意是死了一條，誰知道底下還有沒有了？我說你們這裡到底是咋回事？有怪物不告訴我們，萬一我兄弟在底下被吃了呢？你們誰承擔這個責任！”
李大嘴越說越激動，把一群人說的是啞口無言。
“俺們加錢，加錢。”幾個苦主家屬都這樣說。
李大嘴卻一擺手：“就是給座金山也不下去了。對了昂，剛才說的價錢一分都不能少。”
說著，李大嘴就要拉著我走，還要回說幾句。
我見此情形，便說：“老少爺們，等我歇一會兒，馬上就下去。大家都別擔心。”
聽我這麼一說，苦主家屬們都激動哭了。
李大嘴卻趁機壓低聲音說：“龍哥，不能為了錢不要命呀，這萬一底下還有……”
“應該沒了，我沒看到有小的這種魚，估計是不會有了。再說這玩意笨的很，有兩條估計是這條把另一條給吃了。”
李大嘴聽我這麼一說，稍稍放了一些心：“龍哥，這趟活我一分錢不要了，你全拿去。還有啊，我馬上跟這些人要錢，你這就等於給他們除了一個大害，不那點辛苦費那哪成？”
說著，李大嘴吆喝著，把那些人都喊了過來。
“我說老少爺們，你們也都瞧著了，這下面是兇狠得緊呀。我這爺們跳下去，身上都幹受傷了，我說這錢你們是不是也該提提？這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呀。”
那些人都點點頭，說加加加。
村裡的姜書記又來了，他一錘定音：“管管管，都管。李老闆，你看把那些孩子都給撈上來吧，一戶咱加五百。另外你除害了，俺們村子裡一家一戶再湊點給恁。這好幾天來，家裡人心都木了。俺們這地方雖說比不上沿海那樣富裕，可咱也不是差事兒哩人，該咋弄咋弄，錢上俺們不會虧待恁。”
我喝了一口水，對姜書記和那些人說：“有錢就湊，沒錢就算了。你們村裡幫我找個氣瓶和潛水衣，我剛才身上那套被那怪物弄破了。”
一聽不要再多出錢了，姜書記臉上露出輕鬆之意，他拍著胸脯說：“這都不用說哩，包俺身上了。那個，李老闆，你跟兩位吃點早飯吧？墊巴墊巴。”
姜書記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接著，他讓人給我們準備早餐。
約莫過了十幾分鍾後，一個二三十歲的眯眯眼胖子騎著彎梁摩托車來了。
他帶來了當地特色的早餐，除了全國常見的包子油條豆漿雞蛋，還有油茶、菜角之類。
我吃了幾個雞蛋，又喝點豆漿，補充體力。
“老闆，在多吃點，不夠我再去買。”那個眯眯眼胖子勸我。
我拍拍手：“馬上還要下去，不能吃太多。”
眯眯眼胖子又從兜裡掏出一包硬中華，散給我跟李大嘴。
我看那眯眯眼胖子細皮嫩肉，又戴著歐米茄的手錶和摩托羅拉的手機，便知道這人應該在村裡算是個人物，便問他叫啥，是幹啥的。
“喊我大寶吧，姜書記是我爸。”眯眯眼胖子嘻嘻地說。
我跟李大嘴對視一眼，怪不得，原來這小子是村書記的兒子。
吃完早飯，我們閒聊了一會兒。
姜大寶說話有個特點，經常愛說“說句掏心挖肺的話”，並且每次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總是壓低聲音。
姜大寶說自己早些年跟著貨輪去世界各地跑船，後來嫌太辛苦就自己做生意。
“我呀，什麼都幹過，也什麼都摸索。說句掏心挖肺的話，你們這水下知識我也是略知一二，就是算命看卦我也懂一些。”
我們沒空搭理這貨。
姜大寶又恭維我們說：“我看出來了，你們二位都是出雲入雨的人物。說句啊掏心挖肺的話，恁二位呀，憋屈著這地方撈屍體屈才了，咱們一塊去幹點大活。”
“啥大活？”
“……”姜大寶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