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啷一聲,格外刺耳。
“把她和這些東西,一起扔出去。”
“是,少主。”甲士應聲,架起黎曼-麗,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向外走去。
蘇俊轉身,走出臥房。
青龍迎了上來,遞上一塊潔白的手帕。
蘇俊接過,仔細地擦拭著剛才碰過步搖的手指,彷彿上面沾了什麼世界上最骯髒的東西。
“少主,蘇天昊怎麼處理?”
蘇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他將用過的手帕扔在地上,走向那個被他親手判了死刑的家。
“蘇家規矩,叛族者,廢其四肢,割舌斷筋。”
他的聲音平靜地迴盪在空曠的大廳裡。
“執行。”
城郊破廟,蛛網蒙塵。
腐朽的橫樑下,蘇天昊的身體被粗大的鐵鏈吊著,四肢無力地垂下,像一頭待風乾的牲畜。鐵鏈深深勒進他的皮肉,每一下輕微地晃動,都引來一陣壓抑的呻吟。
他身上的騷臭味,在陰冷潮溼的空氣中發酵,與佛壇上的香灰黴味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蘇俊站在他對面,手裡把玩著一根銀簪。那簪子樣式簡單,頂端只嵌了一顆不起眼的珍珠,月光下,簪尖卻泛著駭人的寒光。
“俊……俊哥……”蘇天昊的聲音乾澀嘶啞,帶著討好的顫音,“看在……看在爺爺的份上,看在我們是兄弟的份上……”
“兄弟?”蘇俊停下轉動銀簪的動作,抬眼看他。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話語裡也沒有溫度,“蘇家沒有會尿褲子的兄弟。”
蘇天昊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屈辱感讓他暫時忘記了恐懼。“我……我那是一時糊塗!是黎曼麗那個賤人!是她勾引我,是她讓我給白家傳信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哦?”蘇俊踱步上前,用銀簪的鈍頭,輕輕挑開了蘇天昊那條還留著溼痕的褲帶。刺啦一聲,本就鬆垮的褲子徹底滑落,堆在了腳踝處。
“啊!”蘇天昊發出一聲羞恥的尖叫,身體劇烈地扭動起來,帶動著鐵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別動。”蘇俊的聲音很輕,但那根在他胯間遊走的銀簪,卻讓他立刻僵住,不敢再動分毫。
冰冷的簪尖,像一條毒蛇的信子,在他的面板上滑動,所過之處,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你說的這些,我沒興趣聽。”蘇俊的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我只想問你一件事。”
“問!你問!我知道什麼都告訴你!”蘇天昊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回應,“白家的秘密!我知道白家一個天大的秘密!只要你放了我,我就……”
“你還記得韓漫嗎?”
蘇俊打斷了他的話。
韓漫這個名字一出口,破廟裡的空氣都好似凝固了。
蘇天昊臉上的諂媚和急切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揭穿了最深層罪惡的、純粹的驚恐。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來是記得了。”蘇俊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卻比哭還難看。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張清秀的臉。那張臉上,總是帶著怯生生的、溫暖的笑。可最後一次見她,那張臉上只剩下一個焦黑的,猙獰的烙印。
一個“奴”字。
烙鐵是白家送的,執行的人,是蘇天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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