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孩子一臉純真地望著他。
楊長旭有些僵硬地舉著瓶子，站在那裡。
在所有人滿懷期待的視線中，他有些艱難地張開口:“這瓶，解藥。”他的語聲有些滯澀:“我會給老秦……他已經快不行了，他是化學系的博士，一開始就對藥劑有研究，讓他繼續下去或許還有希望……不過，大家不要著急，即使死了也可以去當觀眾……”
“——還有什麼機會!”中年婦女哀嚎著:“什麼勞什子外星人的遊戲，佛祖保佑，人死了怎麼可能復活!”
“什麼觀眾，什麼直播……俺在辛辛苦苦耕田餵牛一輩子，啥都沒聽說過!這外星人肯定想讓咱們死的!”
有人突然拎起手邊的球棍，就拖著身體往外走。
“待在這裡不是辦法，還不如趁著還有最後一點力氣去拿點吃的……”
“你們，你們……唉。”楊長旭想勸，卻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畢竟他意識到，自己的能力確實有限，即使拼盡全力，他也救不了所有人。
他是軍人，是令行禁止，聽命令的軍人，而不是軍官，對這種情況，他想管理也無從下手。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看著人們一個個走出去。
有幾個人影漸漸靠近了他，但他沒有在意，只當是想和保護了他們那麼久的自己道個別。
“砰——!”
一根鋼管，狠狠地敲在了楊長旭後腦勺，帶來一陣極其強烈的鈍痛。
楊長旭的視野瞬間一片模糊，他手中的瓶子甩落出去，瞬間被一群人爭搶。
“住手——住手……大家冷靜!”
楊長旭眼前一片天旋地轉，他有些站不穩，仍然想要制止這樣的混亂。
而在此時，終於有一箇中年男人搶到了那瓶解藥，他將其抱在懷裡，朝著門口衝去——!中年男人臉上還濺著血，他沒有考慮很多，因為那扇通往光明的門近在眼前——
“砰!”
他的腹部迎上了一隻漆黑的鞋底。
拎著染滿烏血消防斧的青年，站在門口，日光拉出一條斜斜的長影。他注視著內裡的亂象，將視線移到楊長旭身上。
“你認為這群人值得拯救嗎?”他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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