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應龍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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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光芒在毀滅漩渦中愈來愈少，毀滅代表著終結，如果五彩徹底消失，應龍也會失去所有的大道法，徹徹底底的消散於天地之間。

“應龍，在生死之前，你是否有悔過之意？”毀滅天尊詢問道。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你現在所佔據的不過是實力的優勢，即便我死在你手裡，你依舊是錯的。”應龍篤定的回答，言語中沒有絲毫認錯的意思。

毀滅天尊無奈的看著應龍，說：“也就只有你了，其他人說這些話我只會認為他們是在沽名釣譽。”

五彩光芒散去不少，毀滅天尊沒有下殺手的意思，揮手散去，毀滅漩渦，說：“在殺死你之前，我想讓你見一位曾經的故人，如果他也勸不了你，那迎接你的就只能是死亡了。”

“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改變心中所想。”應龍認真的回答。

“你還是見進來的人是誰？再下結論吧。”毀滅天尊說完後大手一揮，一巴掌將應龍拍入一片已經準備就緒的天地間。

這片天地由天宮秩序製造，核心是九州鼎，而在此等待，想要見應龍的人，是九州鼎的器靈，普化天尊。

這個從一開始便寄生在九州鼎內，以九州鼎的感官來感悟世界的普化天尊，這還不是器靈之前，他是應龍斬下來的因果。

如果用毀滅天尊的話來說，九州鼎中放著的是應龍的善念，而現在的應龍滿是不作為和無畏的執著。

“真沒有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普化天尊看著應龍說道。

“原來是你，一直以為你已經消散在混沌之內，沒有想到你竟然能以這種方式留存下來，現在我也明白，為什麼那個人類會有應龍的傳承了。”應龍看著普化天尊，無奈的搖頭。

斬下的因果波及後世，這一切，源頭還是在應龍身上。

“當初你的果決讓龍族遭受大難，你自身雖然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是你的無為卻是最大的過錯。”普化天尊直白的說道。

“那樣的局勢，我能做什麼？帶著龍族赴死嗎？因果在前，我能做的事情只有那麼一點點而已，如果為了那麼一點點的可能，就要賠上整個龍族的未來。那我才是真正的罪人。”應龍回答。

“長痛與短痛的區別吧，不過由此看來，當初你的判斷雖然談不上錯，但也談不上對。”普化天尊回答。

應龍確切的點頭說：“龍族是何等驕傲的種族，我作為神明這些年，一點點的看著龍族衰敗，卻無能為力。”

“毀滅天尊的話不能全信，他說那些不僅僅是為了說給你聽的，還有你身後的人。他們不管是當初還是現在，都是真正的肇事者。”普化天尊回答道。

“誰都知道根源在哪，但是誰有能力去改變？靠我們嗎？當初如日中天的毀滅，不也是被拆的妻離子散？”應龍回答道。

“能夠完成改變的只有一人。”普化天尊說道。

“洛長生？”應龍回答。

普化天尊認真的點頭，應龍則是輕笑著說：“連我這麼天真的人都認為這不可能，你竟然天真到了愚蠢的地步。”

“天真難道不好嗎？天真可以保住很多可貴的東西，比如說性命。”

“性命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吧？”

“你如果不天真，現在已經死在毀滅天尊的手裡了，哪還有什麼勸你回頭這條路？”

“我差點忘了，你現在是毀滅天尊的人，所以我在言語間自然要注意些。”

“不要因為情緒而影響了判斷，你我都明白，毀滅天尊說的一切都是事實。規則是底線，但不是絕對的底線。”

“那些製造規則來掌控眾生的人，才是真正的規則，我看清了這一點，但我不想作為。”應龍認真的回答。

“毀滅天尊看清了，而他想要反抗。”

“五大遠古法則是塑造眾生的基礎，如果這五位遠古法則出現意外，我們便會徹底消散，因此，更別說什麼正義和公平了。”

“你一直謹小慎微，難道就不想真正的拼一次？不為了你，也為了龍族。”

“沒有意義，在五大遠古法則，沒有真正放手前，所有的拼搏都沒有意義。”

“那既然沒有意義，那你為什麼要站在五大法則那一邊清理龍族？”

“龍族是我的家園，所以即便要清理，自然是要這位大家長動手。”

“或許有人會了解你的苦心，但是這樣的你，你自己能瞭解嗎？”

“我心裡有數，你既然是我曾經的一部分，應該也明白我的分寸。”

“你在懸崖上走鋼絲，將自己置於最危險的境地，你要知道你每多走一步就離身敗名裂更近一步。”普化天尊看著應龍說道，：“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名譽，可你不能讓那些龍子龍孫也這麼看你啊。信仰斷了，龍族就真的亡了。”

應龍沉默不語，普化天尊繼續說：“難道你還要再做一次殺戮？上一次你出現時，龍族臣服，你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殺掉了所有嫡系。這一次，你故技重施，而這些龍族子孫們呢？他們低著頭，伸著脖子等你來殺，你認為你是在受委屈，那他們這些舍了命的龍子龍孫們呢？”

“只怪他們生錯了時代，投錯了胎，我也沒有辦法幫他們。”應龍回答道。

“這屁話，你自己信嗎？”

“我當然相信。”

“你是為了所謂的大局受委屈，而他們是為了你這個信仰，丟掉了性命，那如此看來，為什麼不能換一個方式？都是丟命，為什麼不能為了你這個信仰和那本源拼上一拼？”

“那樣整個龍族都會完蛋。”

“你哪來這麼多的顧忌？”

應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所有的一切都有定數，命運如此，誰都改不了。”

“現在我們眼前就擺著一個機會，我們只要幫助洛長生，便有機會擺脫遠古法則的控制。”普化天尊說道。

“一個人類而已，我斬掉他的血脈，便能夠抹殺他，更別說遠古法則那些手段了。”

“如果再讓你選一次，你會不會殺掉自己的九個兒子？”

“毫不猶豫。”

“如果再讓你選一次，你會不會再對龍子龍孫下如此殺手？”

“當然也不會猶豫。”

“那如果再讓你選一次，你會不會選擇反抗本源？為了龍族，搏最後的機會。”

普化天尊連續三個提問，應龍前兩個回答的都很乾脆，但是第三個應龍卻猶豫了。

這三個問題其實都是一樣，就彷彿是命運在給他三次機會。

命運在問：你會不會反抗本源？

這是第三次，或者也是最後一次。

“我不知道。”應龍沉思良久，最後給出無奈的回答。

普化天尊得償所願的說：“不知道是一個不錯的開始，這說明你內心的決定動搖了，那接下來不妨試一試，中立。”

“什麼？”

“其實我一直沒有搞懂你這性格究竟是怎麼形成的，你總是喜歡錶露出不作為的態度，但是你卻很果斷的選擇站隊。這究竟是為什麼？”

“就是我本心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