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夏身體微微一僵。
黃金藤蔓在她那黑漆漆的額頭停留不過兩秒,便順著她的面龐往下,抬起了她的下巴。
“要和我談什麼?”
俞夏站在門外躊躇不前。
她朝著房間裡面看去,拉斐爾已經在沙發上坐下,抬眸朝她望來。
這是小廣場旁邊的一間酒店,拉斐爾沒和她說兩句話,就往酒店走去,她只好跟了上去。
能避開其他人單獨和他談是最好的。
“你要在門外站多久?”拉斐爾:“進來。”
俞夏一頓,快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朝他走去。
一進到房間,門就在她身後關上。
俞夏略有些緊張起來。
不過拉斐爾應該不會對她動手了,他要想動手剛剛在外面就可以直接揭露她的身份,讓聖城的人都看到她這個海族公主想要“偷襲”他。
想罷,俞夏又覺得穩當不少。
房間沒有開燈,這一片都停電了,她只能藉助外面透進來的一點光線,還有拉斐爾身上的微光摸到沙發位置。
俞夏在拉斐爾對面坐下。
一聲輕響,俞夏垂眸看去,黃金藤蔓捲起水壺,給她倒了一杯水。
“說吧。”拉斐爾控制著黃金藤蔓往她面前一推水杯,“你想要什麼?”
俞夏聽著他平淡的語氣,心中又安定了些。
她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是熱的。
俞夏邊喝著水邊拿眼神去瞟拉斐爾,他身上的黃金能量已經收了回去,光芒也逐漸暗淡下來,最終像螢火般熄滅。
房間徹底陷入黑暗中,俞夏也看不清他的面龐了。
“我是來和你談關於北六區民眾撤離的事。”俞夏直接切入正題,“我白天已經計算過了,光是憑帶著的這些嚮導根本無法在限定時間內完成撤離。”
“想必拉斐爾大人也清楚。”
俞夏看著黑暗中的人影,想起以前在聖城時,拉斐爾在黑暗中她都總能發現他。
作為黃金血脈最純正的伊維之一,精神力最強大的黃金祭司,他的黃金能量會具現在身上,走哪都發著光。
“你是覺得.”拉斐爾緩緩開口,“我不能完成北六區的撤離。”
拉斐爾不等她回答,便又道:“我完成不了,誰又可以?你嗎?公主殿下。”
“我來找你,就是為著這件事。”
俞夏說完,對他抬起右手,張開手心。
一顆黃金種子在她手心浮現。
這是她的黃金花精神體,如今因為缺少黃金能量而處在休眠狀態。
但即便是休眠,這顆黃金種子所蘊含的黃金能量也十分濃郁,黃金種子散發著極強的生命力,金色的光芒驅散黑暗,照亮整個客廳。
俞夏不用說太多,這顆黃金種子便能證明她的身份。
就算拉斐爾一時不信,她也有其他的能證明。
“這是我的精神體。”俞夏怕拉斐爾不信,要問罪與她,先行解釋,“我雖是海族公主,但有一半黃金血脈,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向你證明。”
俞夏說完,看著拉斐爾,等他的回應。
拉斐爾看了她的黃金種子片刻,身體往沙發背上一靠,淡聲道:“向我證明。”
對於俞夏這個海族公主突然掏出屬於黃金血脈的精神體,拉斐爾沒有表現的有多驚訝,冷淡的讓俞夏心裡開始打鼓。
不過她瞭解他的脾氣,他平時一向都是這個死樣。
證明黃金血脈並不難,只要露出身上的聖紋就行。
聖紋如果不信,那她身上的黃金能量總做不了假。
俞夏今晚做了兩手準備,一是如眼下這般,在她海族公主的基礎上告知拉斐爾她擁有一半黃金血脈,最好只有他知道,她和他合作完,她還能脫身。
二是最壞的打算,拉斐爾其實已經記起她了,她被發現被逮回聖城。
最壞其實也沒多壞,她能跑一回,就能跑無數回,聖城永遠都別想關住她。
但這裡面最壞的是,她怎麼和海族那邊交代。
所以她還是希望能做到第一條。
俞夏把衣袖挽起,調動身體中的黃金能量,她手腕上的金色紋路加深,變得非常明顯。
拉斐爾看了眼她手上的紋路,表情依舊沒有什麼波動。
“只是這個?”他道。
俞夏表情一頓,“這是黃金血脈才有的聖紋。”
拉斐爾:“不過是些紋路,隨便什麼藥水就能偽裝。”
俞夏將黃金種子移動到他面前,“你難道感受不到我這個精神體散發的能量?”
拉斐爾雙手手指交叉放在腹前,冷淡道:“精神體同樣能偽裝。”
俞夏:“那你想要我怎麼證明?”
拉斐爾望著她,暗淡的銀色眼瞳亮起一縷淺淡金光,“過來。”
俞夏猶豫片刻,起身走到他面前。
拉斐爾:“近一點。”
俞夏又往前走了一步,幾乎要貼到他腿上了。
“拉斐爾大人,你想要怎.”
她話還沒說完,黃金藤蔓就忽地飛出纏住了她的腰一拉。
俞夏頓時重心不穩往前撲去。
拉斐爾張開手,把她接了個滿懷。
俞夏觸及熟悉的氣息,蹬著雙腿,在他懷裡掙扎著要起身。
黃金藤蔓將她雙腿一纏,讓她無法再使力。
俞夏手往前去抓沙發,想要借力起來,黃金藤蔓又將她的手一纏。
拉斐爾手從她的膝蓋窩穿過,將她往懷裡一託,俞夏便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
她和他從小一塊長大,彼此之間的都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的這些動作也是以往他對她做過的。
俞夏心下驚疑不定,難道拉斐爾記起她了?
俞夏不敢確定,只能按耐下來,靜待拉斐爾下一步動作。
“你想做什麼?放肆,放開我!”俞夏佯裝怒意道。
拉斐爾一隻手環著她的腰背,一隻手撫向她的面龐,“不是想要證明你的黃金血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