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麗一怔,愣了兩秒,視線往上移,對上馳野怒氣衝衝的臉。
她心虛的笑了一聲,然後很快指責起馳野來,“誰叫你突然冒出來嚇了本殿下一跳,幸好本殿下沒有心臟病,不然你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本殿下喊人也是情理之中,你可別想把責任怪到本殿下身上。”
“我突然嚇你?”
馳野被她的強盜邏輯氣笑了,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從賽維亞房間出來,我一共叫了你五次,你一次都沒應我,是我的責任?”
“是,是嗎?”
斯嘉麗不承認,下巴抬得高高的,“可能是本殿下當時在想重要的事情,無暇顧及你。既然如此,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本殿下不怪罪你了。”
她拍了拍馳野的手臂,做出大度的模樣,腳步往旁邊挪了挪,準備開門出去。
門才開啟一條縫。
馳野的手就輕飄飄的落了下來,摁在門上,又把門關了。
斯嘉麗的心“撲通”跳了一下,血氣有些上湧。
直覺告訴她,馳野找她沒好事。
她佯裝淡定的回頭,“你還有事?”
“有事。”
馳野彎下腰,眯了眯眼睛,漆黑的眼珠如碎了星光,亮到令人炫目,“你現在該哄哄我了。”
馳野說的是人話。
但斯嘉麗有點聽不懂,什麼叫“該哄哄我了”?她這段時間沒得罪馳野啊。
難不成他還在計較那天早上的事?
的確。
她沒有道歉。
那是因為他沒有給她機會道歉,總是板著一副臉,她找他說話,他就高傲的把頭一偏,後腦勺對她。
想好好說句話都難。
斯嘉麗默了默,抬眸看向馳野俊美如神祇的臉。
好吧,就寵寵你吧。
她清了清嗓子,“對不起,那天早上我不是故意踩你的,你別生氣了。”
斯嘉麗道歉道得有板有眼。
馳野卻聽得一頭霧水。
隔了幾秒他才回過味,面上添了一抹不自然的潮紅,眼神一惡,繼續瞪著斯嘉麗,“不是這個!”
斯嘉麗“啊?”了一聲,眼睛睜大了不少,“我還有別的地方對不起你嗎?”
對不起這個詞用的好啊,真符合他心意。
馳野篤定的說:“有!”
他掐起斯嘉麗的下巴,望著她的眼睛,“我想了一晚上,還是討厭那隻紫貂,你趕快把他趕出去,不準留在身邊。”
斯嘉麗揚了揚眉,有些意外的“嗯?”了一聲。
馳野這是和賽維亞一樣在吃醋?
斯嘉麗試探性地問了句,“為什麼不能?”
馳野磨了磨牙,“我不喜歡。”
斯嘉麗眨了眨眼,“他是我的奴隸,我喜歡就可以了。”
馳野冷著臉,“這麼說你喜歡他?想把他納為獸夫?斯嘉麗,你貪不貪心?你都有八個獸夫了!”
斯嘉麗眉頭小幅度地動了下,覷著馳野的臉色,放慢語速,平靜的說:“可是,還有兩個多月我們就要離婚了,離婚後我可就一個獸夫都沒有了,怎麼能算貪心呢?”
馳野神色一滯,反應沒有賽維亞大,但也能從他倏然暗淡的眼底看出一絲慌亂。
他抓住斯嘉麗的胳膊,語氣有些急,“斯嘉麗。”
喊了她名字一聲,卻半天沒下文。
斯嘉麗開始在心裡盤算馳野到底是什麼意思。
賽維亞的心思她能明白,因為每次她和賽維亞接觸都能收穫愛意值。
馳野。
愛意值不多。
最多隻是對她有好感。
不離婚?不至於。
就在斯嘉麗以為馳野還在思考,不打算說話的時候,馳野開口了。
他雙手握住斯嘉麗的肩膀,以一種極其鄭重的眼神看著斯嘉麗,濃烈的黑色在他眼裡翻湧,亦如他心裡久久無法平靜的情愫在瘋狂想要示於人前,表達它的忠誠。
“斯嘉麗,我這輩子只結一次婚,我會對我的伴侶忠誠、信任、不離不棄。”
“雖然我們之前有很多摩擦,但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們兩人共同的問題。”
“有問題就解決,而不是離婚,你說對吧?”
馳野說到最後,不知道是心虛還是緊張,聲音越來越小,額角冒了許多汗。
開始的時候,他還十分真誠的看著斯嘉麗,說到最後一句,眼睛看著斯嘉麗,視線卻不敢放在她身上,生怕在她臉上看到任何不悅的表情。
他不確定斯嘉麗的心意,害怕斯嘉麗拒絕自己。
這段時間,他反覆在思考一個問題。
自己喜不喜歡斯嘉麗。
答案是肯定的。
他喜歡。
他們結婚一年多,做了一年多的怨侶,他灰心過,難受過,恨過,厭過。可是,當這些情緒消磨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