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的神經倏地繃緊了,盯著他近在咫尺的薄唇,溫熱的呼吸鋪面而來,帶著梨膏糖的清甜氣息。
好像,再不親就不禮貌了……
她溫軟輕柔地仰頭碰了上去,力度很輕,像羽毛。
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變輕了,一動都不敢動。
內心默唸,一,二,三……
到第五秒的時候,她就連忙退開了,第一反應就是抬手去掐傅淮禮的鼻子。
嘶,怎麼還是疼……
這該死的共感,還在……
眼前這雙眸緩緩睜開:
“不得不說,你技術挺差的。”
梨初:“……”
誰要他給差評了。
和銀灰色戒指同色的手錶再次被緩緩抬起:
“我可以再給你五分鐘。”
梨初心想著,自己往後和傅淮禮可能交集也不會太多,這車上都上來了,不能白上。
她努力回憶著當時在酒店房門後所發生的一切,還有當時梨膏糖的絲絲清甜,默默地閉上眼睛,雙手搭在傅淮禮的肩上就重新湊了上去——
唔?
好像,這次他所在的距離,比她預估的要再近一些。
以至於這個吻,比剛剛開始得突然得多。
梨膏糖的味道輕輕勾過,與她短暫相碰。
梨初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攥緊了手指,指甲緊張地嵌入了手心,卻被他握住了手腕。
哦對對對,這個嬌氣的傢伙怕疼……共感還沒解除的話,不能掐。
她忽然有點想試試共感到底還在不在,便嘗試動了動手指,去反握他的手。
身前的男人一頓。
局勢瞬間就變得不同。
明明剛剛是她將他幾乎推到車門上,卻在不知不覺間被那頎長而強悍的身體反向掌控。
也不知是不是共感作祟,觸覺好像被瘋狂放大……
不知怎的,她下意識心虛地抬眸,往後窗探看了一眼——
等等!
傅淮禮的車停在這個位置,就在剛剛宴會廳的正下方!
向家和傅家的人都沒走,正在巨大的落地窗旁喝著茶聊著天,相談甚歡,一舉一動她都看得真切。
所以,也就是說,他們但凡有一個人俯視窗外,她與傅淮禮在車裡的一舉一動,也會被他們一覽無遺?!
她瞬間整個人都清醒了,靈魂都差點出竅,哪還有半分繼續親下去的心思,只一味用力地敲了敲傅淮禮的胸口。
結果,自己被自己的拳頭一頓痛擊,疼得她當場倒吸一口涼氣。
更欲哭無淚了。
傅淮禮卻沒有半分鬆開她的意思,只是單手裹住她的小拳頭,另一隻手抬起,用指節輕輕敲了敲擋板。
車子發動了,緩緩駛出了酒店的大門。
這個吻大概持續到梨初差點呼吸不過來。
兩人分開的時候,傅淮禮慢慢翹起了二郎腿,而梨初卻捂著心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體溫幾乎都上升了一度。
偷情的羞恥感從腳趾頭蔓了上來,她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小腹,感覺怪不舒服的。
到底什麼時候有的因為緊張就肚子緊繃的怪毛病……
傅淮禮輕輕咳嗽了兩聲,眸色幽深地看向窗外不去看她:
“乖乖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