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萬萬沒想到,一個人剛走出攝製大樓大門的時候,遇到了第三種更可怕的災難——
樓下的保安早已不知所蹤,張揚的跑車大喇喇地堵在門口,寧嶽成坐在裡面衝她吹了把口哨。
她差點兩眼一黑,下意識縮著脖子想要從後門走。
“又不認得我了?剛剛你在那破冷門節目裡蹭我爺爺的熱度,不是說得挺歡?”
寧嶽成下了車,戴著的墨鏡抬到頭頂。
“不過我覺得,你說的那些詞,還是太表面了,要不要我順帶給你深入地、指導一下?”
吊兒郎當的聲音,噁心的著重語氣、令人厭煩的熟悉感。
寧宥斌寧老爺子是W城著名的慈善家,近幾年捐贈醫院、學校、孤兒院無數,各界都要給幾分面子。但這老爺子目前人生最大的汙點,大概就是這獨苗孫子寧嶽成,混蛋得不像個人。
這已經不是寧嶽成第一次來騷擾梨初了。
只是之前有一次被向飛臨遇到,剛正不阿地告到他爺爺那裡,寧嶽成直接被狠狠訓斥了一頓。再後來,他就好像走了一段時間的厄運一樣,投資什麼大虧什麼,最倒黴的時候就連走夜路都會莫名其妙被揍,才消停了一陣。
但紈絝公子哥就是這樣,越得不到什麼,就越想要得到,並且更想得心癢癢的。
梨初暗暗握緊了包,後撤了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寧少,你就不怕——”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
“我怕什麼?怕你哥?拜託,你哥哥這個點在幹什麼你心裡沒點數?”
“依我看,你哥哥現在怕是躺在傅米米床上正費勁伺候呢!不如,嶽成哥哥陪你怎麼樣?”
他甚至毫不避諱地單刀直入:
“今晚,你可是從我的房間跑的,還打了我的人,這筆賬向大小姐準備怎麼算?”
梨初咬牙:
“今晚的藥是你下的?”
她緊張得整個人幾乎繃緊,一步一步地往門口的方向挪,儘可能讓自己離那輛跑車越來越遠。
寧嶽成低頭點菸:
“只是有人剛好拜託到我的人,把你從訂婚宴上帶走,確保你不要出現在訂婚儀式上就行。我不過就順便,多做了點別的事情。”
有人不想讓她參加訂婚宴?
是向家的人嗎?
“老子還是第一次覺得睡一個女人這麼費勁,還要用點猛藥連哄帶騙的……不過話說回來,誰給你解的藥?”
寧嶽成的眼裡跟泛出精蟲似的,沿著梨初的曲線一路打量上去:
“喲,身上穿著男士襯衫,你哥的?”
“向飛臨這小子豔福不淺啊,搞訂婚宴,還順便把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妹妹給搞了!”
梨初狠狠啐了他一口:
“少用你的卑鄙齷蹉思想汙衊我哥!”
結果水汪汪瞪的那一眼,好像把寧嶽成瞪爽了。
他直接擺出了一副心神盪漾、渾身血液躁動的模樣,抬手就去抓梨初的手腕,恨不得把人推進車裡當場辦了。
男女力量畢竟懸殊,梨初掙脫不開,手腕都被抓疼了,剛想開口大聲呼救卻被掐住喉嚨。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手探進包裡,掏出最裡面的防狼噴霧用力一噴——聽得一聲鬼哭狼嚎傳來,感覺身上力氣一鬆,就徑直往外跑。
身後罵罵咧咧的聲音卻越來越近: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追!”
穿著黑襯衫的保鏢一個個緊追了過來,梨初只能繼續往前跑,結果高跟鞋卡進路邊一歪,尖銳的痛感瞬間襲來。
一輛車也驟然停在她的面前。
還伴著尖銳的鳴笛聲。
竟然……是警車?!
幾個警官從車裡衝了出來,直接將寧嶽成的保鏢按倒,順帶把寧嶽成也一起扭了:
“接到有人報案,有人深夜惡意襲擊傷人、意圖綁架,麻煩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