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瞪大了眼睛,連忙將手機攝像頭的方向往上一偏,螢幕中,自己那張明顯有些慌張的臉,瞬間換成傅淮禮的臉。
他倒是淡定地和向飛臨聊上了:
“你那邊,怎麼樣?”
看起來,好像只是好友兄弟之間寒暄。
如果不是傅淮禮的手,始終勾著自己的腰的話。
一旁的小金小蒲和傅米米正開開心心划拳喝酒,根本無暇顧及她這一邊兵荒馬亂的極限拉扯。
腰上的力度陡然加重,梨初再次猝不及防地打了個激靈。
低沉而緩慢的聲音卻落在她耳畔:
“我跟你哥哥聊天呢,手機舉穩了。”
“心虛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什麼秘密在我手上呢。”
梨初:“……”
她能做什麼,只能做一個屏著呼吸、提高警惕、隨時隨地會崩塌的手機支架。
傅米米不知從哪裡拎來了好幾瓶紅酒:
“來來來,初初喝酒!我跟你說,這些可是我冒著巨大的風險,從我哥那裡偷偷拿過來的珍藏!”
視訊通話介面裡的向飛臨眉頭忽然一皺:
“初初以前不喜歡喝酒的。”
傅米米的手僵在半空,似是有些尷尬:
“這樣啊……”
傅淮禮冷不防地接了一句:
“以前不喜歡,沒準現在喜歡了。”
“同理,以前喜歡,說不定現在已經不喜歡了。”
向飛臨笑了笑:
“那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初初,她什麼變化都躲不過我眼睛的。”
梨初心底不由得一個“咯噔”。
傅淮禮卻微微挑了挑眉:
“哦?是嗎,那可就難說了,就譬如——”
梨初原本極力管理的表情,忽然出現了一絲不自然的裂縫。
他卻只是不經意地輕笑了一聲,目光從梨初身上滑過,落到正在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紅酒的傅米米身上:
“你看我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當著我的面,也敢順走我的好酒。”
“……”
最後,梨初隨意找了個藉口,搶著把向飛臨的影片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可不敢再讓傅淮禮多說話了,再說幾句,秘密都讓他陰陽怪氣地洩露完了。
幾杯紅酒下去,米米的臉上已經泛起微微紅暈:
“對了,哥,我不是有定了蛋糕嗎?蛋糕呢?”
傅淮禮眼角一抬:
“後廚。”
梨初像是抓住什麼救命稻草一樣“嗖”地一聲站起來:
“你們慢慢喝,我去拿!”
她起身就往後廚方向走,一個梨子醬蛋糕果然就這樣放在後廚的長島臺上,她雙手撐在島臺上,長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身後,卻驟然籠下一道陰影。
梨初轉過身,一道猝不及防的吻落了下來。
熟悉的霸道、蠻橫、毫不講理。
後頸被人握住——
梨膏糖的清甜與馥郁紅酒氣息糾纏在一起,梨初只覺得氧氣瞬間被奪走,連呼吸都跟不上節奏……
大概是由於共感,連這種濃烈的窒息感都被加了倍。
腰被人握住往上一提,待她回過神來,整個人便坐在了島臺上,炙熱的氣息鋪天蓋地落了下來。
她試圖往後退,卻被人用力扣在懷裡。
他這次的吻裡莫名帶了一些難以言明的佔有慾,幾乎吻到她氣息凌亂,才鬆開她的唇。
她怔怔地望向了傅淮禮的眼睛:
“你幹什麼……”
以往,傅淮禮多多少少會跟她打聲招呼,她也基本上是做好了共感的心理準備,這次他怎麼突然……
粗糲的指腹揩著她唇角已經模糊的口紅印,戲謔的聲音落在耳畔:
“你自己在車裡說的,上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