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沒有別的人知道”,可明明……全世界都知道得七七八八了……
傅淮禮像是感受到她眼光一樣,忽然就低頭看向她,那眼神,讓梨初瞬間又有了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他手臂一兜,將梨初拉到自己的面前,微微俯下身與她幾乎貼著鼻尖,又抬起眼神戲謔地看向面前的金薇:
“還不走,準備圍觀我們夫妻接吻嗎?”
“我們新婚燕爾,情難自控的,場面通常比較激烈,怕你受不了。”
金薇心情複雜,紅著臉低頭就跑了。
那背影看起來,好像還在隱隱抹淚。
梨初努了努嘴:
“她好像真挺喜歡你的。”
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壞人緣分的罪惡感……
明明自己只是傅淮禮臨時的領證合夥人,被迫因為共感與他綁在一起,又不是真的什麼鶼鰈情深的夫妻。
傅淮禮粗糲的指腹磨礪著她的肩:
“哭著跑開就是喜歡啊?那讓我想想,第一次看你哭著跑開是什麼時候來著,嗯,好像是十年前。”
梨初的回憶瞬間被拉回十年前。
——那是她第一次跟著向飛臨和他的朋友們海邊出遊。
向飛臨和他那幫朋友在踢球,她就一個人在沙灘上搭了漂亮的沙子城堡,還捏了兩個小人,一個是飛臨哥哥,一個是她,剛準備在兩個小人之間捏小愛心的時候,傅淮禮一個足球直接飛了過來,直接把那個飛臨哥哥小沙人和整個沙子城堡全砸了。
當時的她畢竟也只是個十三歲的小女孩,外加一直被哥哥向飛臨處處妥帖地寵愛著,眼下好不容易認認真真搭建了大半天的心血就這麼毀於一旦,委屈瞬間湧上心頭,“哇”的一下就哭著跑開了。
傅淮禮越湊越近,熾熱的呼吸落在她的鼻尖:
“原來,你那個時候就喜歡我啊?”
梨初:“……”
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記仇更合適吧……
傅淮禮忽然煞有介事地直起了身子:
“算起來好虧,你都睡了五六七八個男人了,而我不僅第一次給了你,現在為了不讓別的女人覬覦我,還要為你守身如玉。”
“我可真是個冰清玉潔的絕世好男人吶!趁著現在還在你手裡,你可得好好珍惜我。”
梨初惱地抬起頭看他:
“少在這裡侮辱‘冰清玉潔’了,那種事你明明就老道得很!”
花樣又多,還怪不知疲倦的。
傅淮禮瞬間目光變得微妙起來,唇角向上勾了勾:
“看來,有人對每一次的體驗都很滿意,我當你誇我嘍~”
不是……她說的那句話裡面,哪個詞是“滿意”的意思了!
迎上他的目光灼灼,梨初整張臉不自覺滾燙,視線連忙往一邊偏開。
傅淮禮低低的聲音卻咬在耳畔:
“畢竟我們共感,我當然很明白,怎麼做才更讓你更滿意。”
梨初只覺得耳朵“嗡”一下,紅著臉丟下一句:
“那也是你為了自己舒服!”
推著購物車,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傅淮禮笑得更散漫,徑直在貨架上拎了一箱,跟在了她的身後。
回到別墅的時候,金薇藉口不舒服缺席了舞會,繁星倒是很順其自然就讓自己頂上了這個位置。
這場舞會的規則,所有女嘉賓都是由綢帶蒙著眼睛,手上佩戴著心率檢測手錶,依次和男嘉賓共舞,心率超過限額便輸了,要接受所謂的心跳懲罰。
繁星順勢以今天的幸運紅籤為理由,推搡著讓梨初第一個上。
梨初無奈拿起綢帶第一個蒙上眼睛的時候,心裡想的是,反正矇住眼睛,和誰跳都一樣,心如止水應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可第一隻手覆過來的時候,她瞬間就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