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幾天前求的,據說超級無敵靈!我本來是準備求姻緣的,現在送你了!”
梨初半信半疑接過,隨後就聽到一句:
“把符紙燒了,給傅總喝下去,保準心想事成!”
梨初又默默把符紙推回去:
“我還是比較想相信科學。”
“你這事都這麼邪門了,還相信科學呢!俗話說心誠則靈……”小金頓了頓,“當然不信就算了,你們倆還是私底下去把嘴親爛吧。”
眼見著小金就要收起來,梨初眼疾手快再次奪了回來。
萬一,真的有效呢……
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梨初小心翼翼地點了打火機,冷不防,熟悉的聲音慢悠悠從身後傳來:
“在幹什麼?”
梨初一慌。
整張符紙的灰都懟進那杯紅酒裡。
還沒來得及遮掩,小金已經把紅酒塞進梨初手裡,將她推了出來:
“傅總,我們梨初姐想敬您一杯。”
傅淮禮的目光落在眼前那杯冒著泡的紅酒,微微皺眉,又抬頭看了看她:
“下毒啊?”
可說話間,那隻骨節分明的手還是伸了過來,徑直將梨初手中的杯子接過。
杯子交接時一抖,原本沉在下面的符紙灰全冒了上來了。
浮浮沉沉,是尷尬的具象化。
梨初硬著頭皮:
“這杯是我的,我給你換一杯。”
既然都共感了,應該自己喝也一樣。
傅淮禮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直接端著紅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梨初怔怔看著他。
喝到後面,他突然嗆咳了幾下。
梨初瞬間嚇壞了,趕忙上前拍著他的後背,著急地看向小金:
“還不趕緊叫醫護人員……”
傅淮禮嘴角緩緩勾起,淡定地抬手揩了揩嘴角:
“沒事,灰大了,有點拉嗓子。”
沉默。
杯子被放在桌上,杯壁上還清楚地掛著一坨灰。
好尷尬。
但畢竟喝都喝了,梨初下意識主動去掐傅淮禮的手心。
嘶……疼。
沒有解除。
傅淮禮微微俯下了身:
“現在倒是膽子大了,大庭廣眾,明目張膽玩牽手。”
一杯熱茶遞到了傅淮禮面前:
“傅總~”
“剛剛聽到您咳嗽了,注意身體。”
是繁星。
梨初幾乎是瞬間把手縮了回來。
傅淮禮抬眸時眉眼都帶著不悅:
“你誰?”
繁星扯著嘴角:
“我叫繁星,上次在您公司樓下……”
傅淮禮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慢吞吞地看向梨初:
“哦~你上次引薦那個。不過,我不喝綠茶。”
他看都沒看那杯茶一眼,只是向著梨初伸出手:
“我要吃糖。”
動作熟練而自然。
什麼幼稚小朋友行為,參加峰會還吃糖!
梨初腹誹了幾句,扯著嘴角從包裡掏出一顆梨膏糖,傅淮禮熟練剝開糖紙,心滿意足地吃下去。
繁星走後,梨初才看向傅淮禮:
“你挺不給面子的。”
“我又不開面館,為什麼要到處給面子。”
傅淮禮毫不客氣地把面前那杯茶推得更遠,語氣意有所指:
“萬一,她給我亂加東西,對我圖謀不軌呢?”
梨初忽然想起了那杯被他毫不猶豫喝下去的符灰水,臉頰隱隱泛熱。
“當然,你就不一樣了。”
這句話說得極其漫不經心,梨初忽然覺得,心上似乎有個角落微不可聞地顫了一下。
那道磁性而充滿蠱惑的聲音湊在她的耳畔:
“你每天,都在對我圖謀不軌。”
燈光適時地緩緩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