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想過,偷偷把解藥混在給梨初的咖啡,甚至是餐食裡,神不知鬼不覺地幫她解決了這件事情,如果他們共感解除了,是不是就再也沒有任何的羈絆了……
可這些天裡接連發生的事情,讓他也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確實一路走來,從來沒有考慮過梨初的想法,才把她越推越遠。
他是不是應該像傅淮禮一樣,要多問她,是不是,要不要,而不是自以為是地強加到她身上。
向飛臨再開口時,聲帶已經有些顫抖:
“我其實已經配置成功好幾天了,是在早上聽你說,你想要跟他解除共感,我才決定帶給你。”
“我想,淮禮那個人還挺詭計多端的,一定不會老老實實放棄與你共感,所以,才想著把這個解藥交給你。”
梨初接過了藥,反而笑了:
“看來,傅淮禮說得沒錯。”
向飛臨有些迷惘:
“他說什麼?”
“他說你愛在我面前說他壞話,你壞。”
“……”
當然,梨初心裡清楚得很——傅淮禮這個傢伙,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人吶,霸道又不講理極了,不僅愛講向飛臨的壞話,還總是瞅準機會隨時隨地出口捅他幾刀,然後再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嚶嚶唧唧回到她身邊,一頓茶言茶語地表示“我和哥哥在和平相處呢”。
不送去宮鬥,真是可惜死了。
他的霸道不講理,尤其是在“解除共感”這件事情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事實上,從傅淮禮被那位趙Sir帶走的時候,她就發現了——她感受不到那些警官把手放在傅淮禮肩上的觸覺。
這個傢伙,又趁她不注意,偷偷在出門之前,把他們之間的共感解除了!!
所以……當時他到底是又偷偷對她做了什麼……
什麼嘛,老是他主動掌控一切,不爽極了!!
大概,是生怕遇上些不分青紅皂白的傢伙,要欺負他吧,生怕她在家裡共感到會擔心。
只是,誰敢欺負他啊?!
向飛臨在梨初安靜不語的時候,從她眼底看見了莫名的溫柔笑意,心底更加苦澀了幾分。
那抹笑意,似乎與他給她送解藥這件事情毫無關係。
他按捺下所有的心情:
“初初,雖然我早就知道,向家收養你是為了給我供血。”
“但我必須告訴你——我對你的喜歡是真心的,不是為了你的血。”
梨初仰起頭,笑得淡然:
“謝謝,我知道了。”
“哥,也謝謝你為我特調的解藥,我收下了。”
她越是淡然,向飛臨的心臟就越扯得鈍痛。
他望向了她的眼眸:
“初初,我明天要去L城出差了,今晚,陪我吃頓晚飯可以嗎?”
伴隨著一聲略帶刺耳的剎車聲,一輛車漂亮地甩尾停在了他倆的面前,差點沒嗆向飛臨一臉的車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