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驟然安靜下來。
院中所有雄性的目光齊刷刷轉向門口,落在緩步走來的酋戎身上。
他身形高大,俊美的臉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瞳仁平靜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獸夫,彷彿在無聲地評估他們的實力。
原本警惕炸毛的虎崽們一見到父親,立刻豎起耳朵,尾巴高高翹起,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圍在酋戎腳邊興奮地打轉,喉嚨裡發出嗚嗚的撒嬌聲。
隨即,它們又轉頭衝著其他獸夫齜牙咧嘴,一副“我爹來了,你們別想欺負我雌母”的護短模樣。
酋戎垂眸,寬厚的手掌輕輕按在虎崽頭頂,低沉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別叫,都安靜下來。”
虎崽們立刻乖乖閉嘴,但仍不忘用圓溜溜的眼睛瞪視著其他雄性。
酋戎抬眼,目光重新落在白彎彎的獸夫們身上。
他神色未變,但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短短一年多,她身邊竟已聚集了這麼多強大的雄性,每一個……似乎都能和他匹敵。
目光在這些雄性中間一掃,他們看向自己的目光紛紛夾雜著一絲敵意。
目光很快落在了燭修身上。
兩個強大的雄性目光相接,彷彿有刀光劍影在閃爍。
短短一瞬,卻彷彿已經交手過幾個回合。
“酋戎。”辛豐率先打破沉默,銳利的狼瞳直視著他,“你應該知道,彎彎失憶了。”
白彎彎原本正低頭用腳尖在地上畫圈圈,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種修羅場,她說什麼都不合適,不如裝鴕鳥。
可辛豐一句話,直接把她推到了風口浪尖。
她不得不抬起頭,迎著眾獸夫的目光,露出一抹笑容。
酋戎沒有迴避,直接點頭:“我知道。”
辛豐的眉尾微微繃緊,“既然知道,那你是怎麼告訴彎彎的?我記得你當初帶著崽子離開,可是明明白白說過,不會再和彎彎有牽扯。”
咦?還有這回事?白彎彎瞬間豎起耳朵,彷彿在聽別人的八卦。
酋戎神色不變,語氣平靜:“當時我確實是這樣打算的。我和她之間,本就是一場意外。”
炎烈緊繃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放鬆了些,甚至覺得旁邊的尹澤都順眼了不少。
至少這傢伙是後來的,而酋戎……可是比他們所有人都更早擁有過彎彎,甚至讓她生下了第一窩崽子。
然而,酋戎下一句話直接讓氣氛再度凝固。
“但,我改變主意了。”
燭修漆黑的豎瞳驟然收縮,聲音冰冷:“理由?”
酋戎淡淡掃了他一眼:“這不需要向你們解釋。”
他的目光轉向白彎彎,“我只需要和她說清楚。”
幾個獸夫瞬間繃緊了身體,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火藥味。
酋戎卻彷彿沒察覺到他們的敵意,轉眸看向白彎彎:“我有話要和你說,你和我來一下。”
白彎彎立馬去看其他幾個獸夫。
笑著指了指酋戎已經轉身的背影,“我去看看他說什麼,馬上出來。”
等白彎彎離開,幾個獸夫的眼底都壓抑著翻湧的情緒。
金翊先開了口,“彎彎記不住我們……”
辛豐卻道:“這怪不得她,是我們沒護住她,讓她失去了記憶。其實……她能活生生地站在我們面前,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