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來得及招手,旁邊車裡明眸皓齒眉眼綺麗年齡相仿的少女已經大喊:“阿矯——”
衛矯看過來,臉上綻開笑容,抬手揮了揮,車內兩個女子更加高興,催促著內侍快些停車但不待內侍們停下,衛矯腳步輕快如花蝶一般飛走了。
鄔陽公主端正的臉上浮現怒意,抓起車內的靠枕砸向內侍:“蠢材,怎麼動作這麼慢?”
內侍跪倒在地連連稱罪。
一旁南宮公主倒是笑了,眉眼越發柔美:“姐姐你別罵了,這奴婢拉著你飛起來,也追不上阿矯。”說到這裡嘆口氣,看著遠處宮道上醒目的年輕人背影,“阿矯才不會理會我們呢,他只跟大公主說話。”
鄔陽公主瞪她一眼,冷笑:“既然知道他是平成喜歡的,你還一口一個阿矯,阿矯是你叫的嗎?小心平成知道了,打爛你的嘴。”
南宮公主頓時眼圈發紅:“是,惹惱了大公主,我是該倒黴,誰讓我不像你,生母貴妃,我母妃只是小小一貴人……”
說著掩面啜泣,嬌弱不堪。
鄔陽公主呸了聲:“我又不是父皇,你少在我面前賣弄這種手段。”
侍立宮婦們顯然已經見慣了,聽到這裡便都出聲勸“兩位公主莫要吵了”“快去書房吧,耽擱了功課,陛下要罰的”
聽到功課兩字,兩個公主同時嘆口氣,眉眼焦憂。
“煩死了,父皇幹嘛非要我們讀書?”鄔陽公主沒好氣說,“我們又不是太子,不需要承繼江山,也不是皇子,要分封外放掌管一地。”
南宮公主撇嘴:“我聽說是有人嘲笑父皇出身鄉野不識字,所以父皇才要我們這些兒女文武雙全。”
鄔陽公主冷哼一聲:“父皇也是,誰說這混話砍掉他的頭就是,怎麼要來折騰我們。”
南宮公主嘆氣:“我倒是不介意讀書,不過啊,有大公主在,我們不過是當陪襯。”
鄔陽公主豎眉瞪她一眼:“我勸你別總是把本事花在裝柔弱上,你也用點心讀書,考的比她好,也好出口氣。”
南宮公主笑:“我再用心也比不上鄔陽你,我還是為你搖旗助陣吧。”
宮婦們再次催促,兩位公主不再多言,在車內坐好向皇城內為皇子公主設立的書房而去。
……
……
公主們不情不願在書房苦讀,衛矯則在皇帝殿內歪坐著喝茶吃點心。
“臣沒辦好差事,實在惶恐,所以拉出阜陽太守貪腐這種小案子來敷衍陛下,想著也是瞞不過陛下慧眼,就躲著不來見了。”
衛矯說著,然後不見半點惶恐地對一旁侍立的內侍指了指手邊的茶。
“再來一杯。”
內侍顯然也習慣了,不用皇帝同意便主動給他斟茶。
皇帝鄧山今年四十七歲,因為早年征戰辛苦再加上國事繁忙勞累,鬢間生了白髮,但身姿依舊挺拔矯健,坐在桌案後,低頭看著奏章,聞言輕哼一聲。
“貪腐也不算小案子。”他說,“天下穩定才十幾年,這些人就開始不安分,還以為是在哀帝趙談當年嗎?”
說著抬眼看衛矯。
“下次對這種小案子也可以手段酷烈些。”
衛矯點頭:“好啊好啊,我最近看了很多書,新學了幾手剝皮填草的手段,到時候讓大家見識見識。”
皇帝失笑,也不問他看的什麼書,看著這年輕人,輕聲說:“倒是讓你揹負惡名了。”
衛矯笑了:“陛下揹負著萬民之安,天下太平,臣不過是被人罵幾聲而已。”
皇帝嘆口氣:“你父親將十三歲的你送到京城,是要讓你跟隨王在田學黃老,如今六年過去了,沒成為王在田的關門弟子,學術有成,倒成了人人懼怕的繡衣使,朕愧對你父親啊。”
衛矯眉眼滿是笑:“但我的病治好了啊。”
他站起來,張開手臂,展示自己。
“剛來那幾年我還時常犯病,自從接了陛下給的差事,您可聽太醫說過我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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