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談登基以後,母親作為趙談的女人也進了皇城,他這個拖油瓶也跟著住進來。
他貓狗一般遊蕩在宮廷裡,爬上一處荒廢的院落的牆頭,看到裡面的屋簷下躺著一個小孩子。
那孩子又瘦又小,就像與他爭食的小狗崽。
不對,應該是被他咬死的小狗崽一般,一動不動。
一隻烏鴉飛落在小孩子身上,似乎要準備啄一口腐肉,突然那似乎死了般的小孩子伸手抓住烏鴉,一口咬住了烏鴉脖子……
烏鴉嚇得嘎嘎叫翅膀撲騰,他也嚇了一跳從牆頭上跌了下去。
跌落在地上,他回過神,很生氣,抓烏鴉吃怎麼能嚇到他!
他被扔在獵狗堆死人坑裡都沒害怕過,他還吃過死狗死貓肉呢。
他再次爬上牆頭,而這時候裡面已經有一個宮婦衝出來。
宮婦驚呼著伸手驅趕烏鴉。
烏鴉飛走了。
在宮婦眼裡是她驅趕走了烏鴉,但在他眼裡,是那小孩子鬆開了嘴,烏鴉倉皇逃命。
小孩子的臉上脖頸散落著血跡。
宮婦驚慌地抱起孩子哭。
“天啊,被啄傷了…….連烏鴉都來欺負你…….我可憐的殿下。”
他趴在牆頭上撇了撇嘴,那血不是烏鴉啄傷,而是小孩子咬破烏鴉的脖子,烏鴉的血。
宮婦嗚嗚哭著抱著孩子向內去,或許是沉浸在悲傷中,又或者他整日與豬狗混在一起,沒有人的氣息,那宮婦並沒有發現他。
不過,當宮婦轉身進去那一刻,懷裡抱著的小孩子黑漆漆的眼瞳看向他。
臉上血跡斑斑,眼神安安靜靜。
他見過很多眼神,厭惡的,戲虐的,殘暴的,悲慼的,哀憐的,淫邪的……
但面對那麼多種眼神都能無視的他,在那一刻,不,時隔十多年再次想到,衛矯的身子還是僵了僵。
他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滋味,害怕,震驚,或者激動。
衛矯發出一聲嗤笑,似乎吐出了一口時隔十多年的濁氣。
“什麼寶藏,不過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
……..“小姐。”
屋門被人推開,日光傾瀉。
楊落抬起頭,因為日光太明亮而眯眼,看著站在門口的少年護衛。
護衛手裡託著一碗蒸飯。
“就算頭懸梁錐刺股,飯也是要吃的。”
莫箏說,將飯碗放在桌上。
楊落放下手裡的筆,笑眯眯看著他。
莫箏被看的微微皺眉:“怎麼?”這位小姐又先知到她什麼了?
楊落說:“你勸我省著花錢,阿聲啊,有了你我已經省了很多錢了。”
她伸手扳著手指。
“一個婢女,一個廚娘,一個雜役,一個車伕。”
莫箏笑了:“無妨,等小姐大事成了,按照這些人數的錢補給我就好。”
大事能成嗎?楊落神情微頓。
莫箏挑眉:“怎麼?考不上啊?”
她低頭看著桌案上翻開的書,寫滿的字。
“字寫得挺好的啊。”楊落被逗笑了,也低頭看著自己寫的字,生活在白馬鎮的楊落也讀書寫字,但只不過是為了認字,並不求精進,進了定安公府後,定安公夫人請了女師教她讀書寫字,說京城的貴女琴棋書畫精通,為了不讓人看不起,讓她閉門好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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