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大亮,昨晚被母親告知不用上學了,楊慧也沒多高興。
昨夜一夜沒睡,也談不上不用早起。
“娘,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啊。”她沒好氣問。
也是一夜沒睡的定安公夫人神情疲倦的端著參湯。
“半夜亂哄哄的,又住進這麼多陌生人,咱們家宅再大,家裡人也都知道了。”楊慧催問,“瞞不住的!”
定安公夫人說:“不瞞,瞞什麼啊,讓我緩口氣。”說罷一口氣將參湯喝完,長長吐口氣,示意一旁的僕婦,“去把家裡人都叫來,我跟大家說一下新來的親戚。”
僕婦應聲是去了。
楊家上一輩親兄弟兩人,大房楊時行跟著鄧山獲得爵位,二房楊時端留在老家守祖業,楊時行有三子一女,進京獲得封爵後沒多久就過世了,長子楊彬承繼了爵位,另外兩子各自被封了官職,攜家帶口在外開枝散葉。
楊彬一妻,生了一子一女,長子楊善述今年十七歲,先前沒考上國學院,便常去外地遊學,此時不在家,另有兩個婢妾,生了一女一子,尚且未滿十歲。
所以,所謂的給家裡人交待,也就是喚兩個婦人各自帶著孩子來。
定安公夫人將昨夜編造好的那套說辭說了一遍。
楊慧是進京後出生的,兩個婢妾也是京城裡買的,也沒資格回鄉祭祖,對老家的二房家的人和事毫無知曉,也不會多想起疑。
至於柳長青父女,則說是路上結識相伴同行,簡單提了句就含糊過去了。
換身份這種事當然不能告訴她們。
包括楊慧。
定安公夫人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口無遮攔。
楊慧聽了也不起疑,嘀咕一聲“二叔祖家的女兒的女兒,這都是遠親了,也來投靠。”
兩個婢妾則恭維“夫人心善”
定安公夫人不在意她們的態度,叮囑說堂小姐失去母親又遭生父繼母虐待,所以不要問及過往,免得讓堂小姐傷心難過。
楊慧撇嘴沒理會,兩個婢妾應聲,又叮囑各自的孩子。
定安公夫人安置好了家裡人,只說堂小姐剛來認生,就暫時不見,打發了婢妾退下。
但也並沒有能鬆口氣,讓人喚這個外甥女過來,再叮囑她幾句。
這個外甥女看起來性情不怎麼好……死裡逃生,不去報官,自己跑來京城,跑來京城也不來家裡,竟然膽大包天竊取他人身份考了國學院,混到了公主身邊。
接近公主啊。
定安公夫人垂在身側的手攥緊,這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小姑子真沒有告訴女兒什麼嗎?
應該沒有吧,當初小姑子做得說得那樣決裂,也稟明瞭皇帝沒了孩子再說什麼,也說不清啊。
應該是無意,就像那個婢女說的,想要自立門戶,想要找靠山。
如果真知道些什麼,不該衝公主去,而是握著那塊玉牌衝入皇城……
想到場景,定安公夫人忍不住窒息。
很快僕婦先回來了,說堂小姐剛起身,正在吃飯,收拾一下馬上過來。
剛起來。
定安公夫人再次憋悶一下,抬頭看看天色,這小姐竟然還真睡得著。
還好沒等太久,少女帶著婢女緩緩走進來了,恭敬施禮。
定安公夫人擠出一絲笑:“阿落,怎麼樣?在家裡吃的還習慣吧?”
“吃得慣,畢竟來京城也有一段日子了,多謝舅母。”
“舅夫人,我們小姐不挑食,不過,我可以吩咐廚房做一些小姐喜歡的口味嗎?”
小姐道謝,但那個婢女就不客氣了。
定安公夫人看她一眼,一個婢女……
從昨晚到現在都多看一眼,長相嘛,臉色灰撲撲的,臉和五官看上去有些刁鑽。
能不刁鑽嘛,都敢代替他人去國學院讀書,小姐膽大,婢女膽子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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