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落看著朱雲霄。
雖然先前已經見過,但上一次她坐在一旁的茶樓上,居高臨下俯瞰,朱雲霄也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
這算是今世他們夫妻第一次見面。
與曾經佛前為妻子禱祝憂傷的時候不同,也與前來迎親溫柔的時候不同,此時的朱雲霄看著她,面色冷峻,目光帶著寒意。
他上前一步擋在姜蕊身前。
“這位小姐可以質疑我的品行。”朱雲霄冷冷說,“但請不要傷害我的未婚妻。”
姜蕊伸手牽住朱雲霄的衣袖,急聲說:“雲霄,這與你無關,你快去赴宴。”
女子之間的爭執怎麼都好說,男子參與其中,會被人詬病,有失君子風度。
看到朱雲霄說話,秦瑩也再不能發呆了。
“朱世子你誤會了,我們在開玩笑呢,沒有吵架。”她忙說,又示意楊落,“柳小姐你快跟姜小姐道個歉。”
但一旁的楊慧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喊道:“她才沒開玩笑,柳小姐就是瞧不起我們任何人,在她眼裡只有公主。”
其他小姐們也都反應過來,雖然惱恨這位柳蟬說話粗魯,但當著朱雲霄的面鬧起來大家臉上都無光,有人拉扯楊慧“別說了別添亂”,有人和秦瑩一樣對朱雲霄勸說解釋“朱世子誤會了,別生氣,這是誤會。”
姜蕊也用力搖了搖朱雲霄的衣袖,催促他“快走吧”
一片嘈雜中,楊落沉默不語,神情平靜,毫不迴避朱雲霄的視線。
朱雲霄微微皺眉,收回視線,牽住姜蕊的手轉身向外走去“我送你回去。”
姜蕊沒有反應過來,被拉著向外去了。
秦瑩哎哎幾聲追上去,但朱雲霄人高腿長,力氣也大,拉著姜蕊很快就下樓走了。
此時登雲樓人來人往,秦瑩也不敢大聲喊,鬧大了臉上更無光,只能看著兩人走開。
一直到了樓下,讓僕從去牽車馬來,朱雲霄才放開姜蕊的手。
“雲霄,這是小事。”姜蕊無奈說,“你何必跟一個女子置氣。”
朱雲霄看著她:“這不是小事,她是欺辱你。”
看著他繃緊的臉,知道他是維護擔心自己,姜蕊在外人面前再冰冷,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心內軟軟甜甜,又帶著酸澀:“我家門單薄,難免被人輕視,也是我累害你”
“胡說什麼,誰說你家世單薄,陛下第一個饒不了她。”朱雲霄冷聲打斷她,又神情鄭重,“阿蕊,你不可輕賤自己,否則就是輕辱姜叔父。”
說到這裡又冷臉攥住手看向樓上。
“我絕不允許任何人輕辱姜叔父。”
姜蕊笑了,輕輕搖了搖他的胳膊:“好了,沒那麼嚴重,那柳小姐年紀小,又是剛進京,與我有些口角罷了。”
說到這裡也看了眼樓上。
“其實,她對我父親還是敬重的。”
至於為什麼對她態度這麼不好,她也有些不明白“你以後別與她往來。”朱雲霄說,“適才鬧成那樣,這女子卻一句宛轉的話不說,眼神也毫無歉意。”
這女子是什麼人?敵意不可能來的莫名其妙。
念頭閃過,他嘶了一聲。
“雲霄你別生氣。”姜蕊忙說,看著他有些痛苦的臉色,心裡也很痛苦。
都是她連累了他。
朱雲霄倒不是因為一個女子的幾句話而痛苦,他是腿上的那個傷又痛了。
真是奇怪,被那個乞丐打了一棍子,這麼多天過去了,沒有緩解,還越來越重.甚至有些影響他騎馬。
難道骨頭裂了?
還是去看看大夫吧。
當然,這些事他不會跟姜蕊說,也不會解釋與她無關。
“我不在意她怎麼說我。”他只說,“但如果她再對你口出狂言,你立刻告訴教習,這種品行不端的人不能留在國學院。”
告狀這種事.姜蕊猶豫一下。
“這事關公主聲譽。”朱雲霄說,“這種人不能留在公主身邊,你這樣做是維護公主,就像你父親那樣,勇武為將。”
姜蕊噗嗤笑了:“這算什麼勇武,怎能跟我父親比。”
“當然算是,不信你去問陛下。”朱雲霄含笑說。
這點小事更不能鬧到陛下跟前,此時馬車也駛來,姜蕊既然已經出來了,也不能再回去,否則就是駁了朱雲霄的面子,畢竟未婚夫是維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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