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一口答應,卻也沒有拒絕,只忍不住道:“我回去就同他說——果然人不可貌相,你也忒咬牙爭氣了!”說著就問宋妙拿了給債主們寫好的契書。
臨到走了,朱氏卻是忽然問道:“你家中還有沒有什麼幫得上忙的親朋舊故的?”
宋妙一怔。
朱氏道:“你生得這樣好,自己持身又正,只到底家裡人丁太單薄了些,容易被人惦記,白天還罷了,若是晚上有人敲門,你一個在家,輕易不要應才是。”
“你家在京城有些年頭了,枝枝脈脈上摸一遍,說不定就摸出個有能耐的。”
她說到此處,語氣也意味深長起來,又道:“此時也不要講究什麼面子了,請託過來幫一幫,我那當家的畢竟只是里正,說話也沒什麼分量,便是他願意出頭,只要旁的人強力些,一下子把他給壓住了。”
宋妙自然聽出了她的意思,忙道謝不提。
那朱氏猶豫了一下,又道:“我記得你還有一門親,是姓林的吧?若是那家義氣,你也別太擰巴……”
“已經沒有了。”宋妙答道。
朱氏本還要勸,聽得宋妙這一句,實在意外,頓時連話都不會說了。
趕著親家停靈的時候上門退親,這種舉動,不管誰聽了都要皺眉,林家自詡詩書傳家,一向要臉,自然不會拿出去張揚。
至於原來的宋妙,都投繯了,又上哪裡說去?而今的宋妙醒來之後,日日忙著賺錢還債,又想著如何才能保住自家宅子,若非朱氏提起,都快忘了自己曾經還有這樣一門親事,便叫退親的事至今也沒什麼人知道。
只是不少鄰里近來私下議論,都說宋家結的這門親不大划算。
那家人姓林,新進入京不過幾年,本也沒什麼身家,況且京都居,大不易,剛來時侯好長一段時間都借住在寺廟,頗吃了不少苦頭。
丟東少西,被知客冷言冷語還在其次,他家一女一子,長女當時將笄之年,有些容貌,寺廟裡人多眼雜的,她莫說洗漱,便是如廁都不方便。
幸而兒子林熠文讀書上有些天分,又得父親狠抓,很快考取了南麓書院。
宋妙的兄長與其同齋而學,只覺這同窗文才不錯,人也勤奮,又同情他家中貧寒,因那宋家食肆就在書院邊上,時常把人帶回家吃飯。
一來二去,宋母也覺得這少年郎相貌、談吐都好,便生了結親的意思。
宋家殷實,也不打算靠女兒攀什麼親,因看好林熠文前程,並不介意林家清貧。
林家家貧,又是新來初到,也很願意有個當地人家幫襯,況且此時宋家雖只是商戶,但宋妙那長兄書讀得很不錯,未必沒有機會謀個前程。
兩邊一拍即合,互相來往了一陣,便訂了親。
結親之後,宋母給親家尋了個合適的住處,又幫著林夫子到處推薦,總算招夠了學生,開了個私塾,日子慢慢才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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