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罰單懾敵

評選大會進行至第三日，演武場上的氣氛已凝重得彷彿能擰出水來。經過前兩輪殘酷的淘汰，六十四名弟子僅餘十六人，能留到此時的，無一不是外門弟子中的翹楚。

寅時剛過，演武場四周便已座無虛席，後來的弟子只能站在外圍的石階上，翹首以盼。

朝陽初升，金色的光芒穿過薄霧，灑在青石鋪就的演武場上。七十二面旌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旗面上的青雲紋路在朝陽映照下流光溢彩。

高臺之上，諸位長老早已就座。執法長老吳清風端坐中央，目光如電，緩緩掃過臺下十六名弟子。當他的視線落在陳觀身上時，微微停頓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深意。

“地字三號臺，陳觀對趙乾！”

執事弟子清亮的唱名聲剛落，全場頓時一陣騷動。這兩人的恩怨早已在外門傳得沸沸揚揚，如今在十六強戰中相遇，是冤家路窄，頓時吸引了全場目光。看臺上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就連其他擂臺下的觀眾也都紛紛側目。

趙乾冷笑一聲，身形一晃，輕飄飄地落在擂臺之上。他今日特意換上了一身嶄新的錦藍雲紋袍，衣襟處用金線繡著繁複的趙家族紋，在晨光下熠熠生輝。他刻意將築基初期的靈力外放，周身氣浪翻湧，熾熱的火靈力讓擂臺周圍的空氣都微微扭曲，引得臺下陣陣驚呼。

“沒想到你這廢物能走到這一步。”趙乾“唰”地展開玉骨折扇，扇面上墨竹圖案隨風輕顫，語帶譏諷，”不過到此為止了。現在跪地求饒，或許還能留些顏面。”

陳觀緩步登臺，步伐沉穩，青衫在晨風中輕輕擺動。與趙乾的張揚相比，他顯得格外平靜。他並未理會趙乾的挑釁，而是從袖中取出一本裝幀古樸的簿冊，又拿出一支狼毫小筆，竟認真在臺上揮毫書寫起來。

陽光照在他專注的側臉上，勾勒出平靜的輪廓，那神態彷彿不是在比武擂臺，而是在書齋中習字。

“你做什麼？”趙乾眉頭緊鎖，摺扇在手中一頓，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

陳觀不疾不徐地寫完最後一筆，將紙頁輕輕一抖，展示在眾人面前。但見紙上字跡工整雋秀，筆力遒勁，赫然寫著：

違規事由：當眾辱罵同門，言語挑釁

依據門規：第三章第十五條

處罰決定：罰款一百靈石

執法人：陳觀

全場譁然。看臺上爆發出陣陣議論聲，有人目瞪口呆，有人忍俊不禁，更有人拍案叫絕。幾個年輕弟子笑得前仰後合，被身旁的師長瞪了一眼，才勉強忍住。

趙乾先是一怔，隨即勃然大怒，整張臉漲得通紅，握著摺扇的手指因用力而發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你...你竟敢戲弄於我！”

“非是戲弄。”陳觀語氣平淡如水，將罰單輕輕放在擂臺邊緣的石臺上，“維護宗門秩序，人人有責。趙師兄既已違反門規，自當受罰。”

“好！好！好！”趙乾連道三聲，手中摺扇\"啪\"地合攏，玉質扇骨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既然你自尋死路，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話音未落，築基期的靈力轟然爆發。趙乾周身赤光大盛，一掌拍出，熾熱的掌風帶著破空之聲，隱隱有火焰繚繞，直取陳觀面門。這一掌他已用上七成力道，掌風過處，連空氣都發出滋滋的灼燒聲，便是頑石也要化作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