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辭行
安平家和劉瑤家是鄰居,都住在村中間靠南。
安平把劉瑤送到家門口,兩個人分別。
劉瑤家還是以前的老屋,石頭地基,土坯裱青磚建築,五間筒子平房,帶小院和一間小廚房。
而安平家是前年翻修的新房,紅磚建築,五間帶套間的大北屋,三間東廂房外帶一個廚房,高大的大門洞,黑漆大鐵門。
不過別看安平家住新房,可是債務壓身,一應用具還都是舊有。
而劉瑤家雖然住舊房,但家境寬鬆,全套新傢俱,也有電視機和電風扇。
這是沒辦法的事,當時每家每戶的家庭條件是有一定的差距,但也差不了一座宅子,因此上必有取捨。
安平回到家裡的時候,看見廚房裡亮著燈,就知道父母下午回來後肯定是又幹了別的活兒,否則不能都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母親還沒做好飯。
安平正想著,就聽見廚房裡安靜帶著哭腔說道:“娘,你別哭了。”
母親哭了?咋回事?
安平快步來到廚房,就見到鍋臺邊母親一邊烙餅一邊抹眼淚,鍋臺前安靜一邊添火一邊哽咽。
“咋啦?”這大人抹淚小人哭的場景,讓安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安平的母親姚鳳英,是個生性要強的女人,要不然大字不識一個的她,早些年也不會起心思去趕集做買賣。
姚鳳英見到安平回來,心裡更難受,悲從中來,淚如泉湧。
見母親悲悲切切,安平開始心發慌,急忙上前扶著母親的胳膊,焦急道:“娘,你別哭呀,有啥事就說出來,你這一哭我們心裡都難受。”
姚鳳英甩開被安平扶住的胳膊,抹了把眼淚,說道:“平平呀,你也不小了,就不能讓娘省點心?”
安平一聽母親這話頭兒,馬上明瞭,這是要嘮叨自己撕毀錄取通知書的事,心裡就打了退堂鼓,腳步悄悄往後磨蹭起來。
姚鳳英心有所覺,馬上從地上撿起一根燒火棍,沉聲怒喝道:“你給我走一個試試,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安平急忙抬起雙手,訕笑道:“別,別,我不跑,我不跑。”
“少給我嬉皮笑臉的,”姚鳳英揮了揮燒火棍威脅安平,“嚴肅點。”
安平趕忙收了訕笑,垂手站好,知道是逃不過母親這頓嘮叨,心裡暗暗發苦。
姚鳳英一通嘮叨下來,無非是怪怨安平拋棄學業,令父母失望,凡此等等。
有言說:
母子本是連心肉,兒行危崖娘心憂。
稚子不識三春心,猶抱秋罡逐風走。
——《連心肉》又題《逐風走》
有事詳敘,無事略過。安平受了母親的嘮叨,等父親安成民回家來,一家人吃過晚飯後,早早休息不用細說。
且說,第二天早上五點,安平照例起床,這是他跟隨師父學藝後養成的習慣,所謂聞雞起舞,亦如是。
走出家門,安平十指相扣舉過頭頂做了個拉伸動作,然後開始慢跑,一路向著西方逐漸加速,越跑越快,直至飛奔起來。
六點左右,安平一路飛奔到帽兒寨村口。
帽兒寨的民居和涼水臺的又不一樣,大多都是就地取材的石頭房子,房子裡面抹泥刮白,外面都是原生態,站在村外的山坡高處一眼望去,掩映在樹蔭深處,和大山融為一體,完美和諧。
安平師父韓伍家就在村頭,大門旁開著個打鐵鋪子,一眼就能望見。
掃了眼路邊師父的打鐵鋪子,他沒有停留,也不進村,繞路村北,繼續前奔,一路循山路往上去了山神廟。
這山神廟建在後山的一處高坡上,不大,只有三間,但帶個小院。此廟在早年已經廢棄,後來被韓伍收拾了起來,把三間廟堂做了雜物間,小院用來當做習武的場地。
山神廟裡,韓伍正在和兒子郝曉輝過招,而女兒韓曉敏——安平的大師姐,已經在省城上班。
當安平來到山神廟後,韓五示意兒子自己練習,便轉身等著安平來到近前。
安平跑過去,口喊:“師父。”
韓伍點點頭,說道:“來啦。”
“嗯。”安平回應、
韓伍便說道:“你隨我學藝已經十三年,師父對你已經傾囊相授,今天就對你做個測驗,看看你學得如何,你去打一套拳腳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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