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浮生偷得半日閒
想起張會粉兇巴巴霸佔自己床的事,安平惡趣味想到,這是勞資的床,張會粉上了勞資的床。
這麼一想,貌似他心裡就平衡了很多,頗有種阿Q精神的意味。
心裡平衡了,安平躺著就覺得特別舒服,床顯然被張會粉用心整理過,比自己用的時候好像平整柔軟了許多,而且被褥還散發著一種異樣的芳香,仔細分辨,就能分辨出來,這芳香和張會粉身上的香味一樣。
有學者曾發表過一篇《鍾情論》,咱也不知道人家說得是真是假,權且引用在此,大家一起明鑑吧。
這篇論中,有一個段這樣的論理,說是:人一般認為自己是視覺動物,所以在感情上稱第一次見面就彼此看對眼的男女是一見鍾情。但大量事實證明,事實上人類吸引異性的不僅僅是容貌和氣質,比這些更隱秘作用更大的是氣味。準確的說,凡是動物被異性吸引的原因往往是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氣味是動物求偶的資訊素,人類原是由動物進化而來,因此也逃脫不了這個定理。
人的氣味千差萬別,全球數十億人,沒有一個人能找到和自己氣味相同的另外一個人。人的氣味就和人的指紋一樣,具有唯一性。
而兩個所謂“一見鍾情”的人,事實上第一次見面就感覺到和對方相處很舒服,或者稱之為感覺有緣,其實是對方的氣味正好符合自己的嗅覺感官。
反之,要是兩個人一見面,平白無故的就看彼此不順眼,那就說明兩人都對對方身上的氣味反感,很難輕易走到一起。
因此,有些老人總結說:要是兩口子有一天,忽然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味不對勁了,那就說明這兩口子快過到頭了,即便是不離婚,在一起也會生活的很勉強,沒有幸福可言。
這些理論上的東西,咱不是學者,所以也不知道有幾分真實性。
不過,可能是張會粉的氣味很對安平的嗅覺感官,他嗅著很舒服,忍不住使勁嗅了嗅,然後就覺得心裡很踏實,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安平這一覺睡的很沉,彷彿是張會粉沾染在床上的氣味對他有催眠作用一般。
等他睡醒,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間後,抬頭看見居然是日已西斜,這一覺睡的可真沉、真安穩,竟連中午飯都錯過了。
收回抬頭望天的目光,安平就看見張會粉正坐在院子裡拿著一件破了的衣裳縫補。他再仔細看看,見那件衣裳很眼熟,像是自己的。
快步走過去,安平再仔細看看,果然,真是自己的。
“你縫它幹嘛?”
張會粉就抬起頭來說道:“都破洞了,不縫上,你咋子穿?”
“咳,”安平伸手張會粉懷裡把衣裳拿了過來,說道:“都破成這樣了,你就算是縫上,我也穿不出去呀。”
“沒讓你出門穿,這是讓你幹活時候穿的。”
“不用,”安平一口拒絕,“我有衣裳,這件不要了。”
這些年,安平家雖然過得貧苦,但也還沒窮到連見囫圇衣裳也穿不起的地步。
想想穿補丁衣裳的歲月,那好像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自己還小,身上穿的大多都是用大人舊衣服改小的,布料已經不匝實,穿不了幾天就會破,母親就用舊碎布給他補上,讓他繼續穿。
記得上小學那會兒,自己還沒新衣裳穿,連過年都是穿得大人舊衣裳改的所謂新衣裳。不過那會兒他還小,也不懂得穿得體面不體面,只要不把拿東西露在外面,就是衣裳破成飛毛炸翅也照樣穿著滿街跑。
等到了讀初中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因為他要到外面去讀書,需要顧及體面,還是家裡日子有了好轉,總之先從那個時候開始,母親就再沒讓他穿過舊衣裳改的衣裳,也沒讓他再穿過補丁衣裳。
張會粉老家那邊可能也不是很富裕,所以見到安平說這件破了洞的衣裳不要了,眼裡馬上就流露出心疼的神色:“這件衣裳還好好的,我檢查過了,布料很結實,只不過是破了一個洞而已,就要丟掉,太可惜了吧!”
“我沒說要丟掉呀,”安平解釋道,“我只是說不要了,意思是我不穿了,但是母親會留著它,用它做千層底,不會浪費掉。”
“哦,”見安平這樣說,張會粉眼裡的心疼神色淡了一些,卻沒有完全消散,“你們這裡的人是不是都這樣不會精打細算,在我們老家,衣裳分好幾個層次,最好的衣裳當然是出門的時候穿,然後是穿舊了的和穿破了的,就拿來縫補好,幹活的時候穿,最後再淘汰下來的才會剪成碎布,用來做縫補的料子。”
聽張會粉說起了她的家鄉,安平對這個數千裡外的西川來了興趣,便去拿了個凳子,坐到她身邊,問起來。
“總聽你說,你們那裡和我們這裡不一樣,都有那些不一樣呢?”
張會粉眨眨眼睛,邊想邊說道:“那就多了,比如說吃飯、穿衣、住房,還有走路,這要是說起來,一時半會兒說不完,你剛睡醒還沒吃午飯,先去吃飯吧,吃完飯咱們再說。你去嚐嚐,今天的午飯是我做的,這也是和你們這邊不同的地方,你去試試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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