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禮禮臉上帶著靦腆的笑:“你們來的也很及時。”聽夏禮禮說起這個,韓睿露出一絲苦笑:“我們哪敢不及時。”
“總局那位黎隊長和發催命符一樣。”
“叮囑我們務必保證線人和任教授的安全。”
“話又說回來,你提供的情報真的很準確。難怪黎隊那麼看重你。”
韓站長這句“難怪黎隊那麼看重你”給夏禮禮整懵了。
她覺得不可思議:“他?看重我?”
夏禮禮覺得黎啟寒就像只強勢的緬因貓,而自己就是被他盯上的老鼠,時不時就被對方的爪子撲一下,只能瑟瑟發抖。
韓站長看這小姑娘還在狀況外,解釋道:“在沒有任何根據的情況下,請求啟動緊急響應方案,這本來就是不太可能的事。”
“黎隊和總局承諾,若是情報有失誤,他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夏禮禮一雙杏眼驀地睜大,眼神裡寫滿了吃驚。
她記得自己和黎啟寒報警的時候說過這句話。
得知願意承擔一切責任的人變成了黎啟寒,夏禮禮心中五味雜陳。
“雖然不知道你的情報來源,不過黎隊將你保護的很好。”
韓站長讓人給夏禮禮和任教授送來毯子和熱牛奶。
“這位線人同志,今天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夏禮禮輕輕的點了點頭,思緒飄忽,腦中總忍不住浮現出黎啟寒那雙冰冷不近人情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夏禮禮飄忽的視線落到了警車旁一個失落的身影上。
夏禮禮和任教授對視,她看見了任教授眼底的一片落寞。
除此之外,眼前再沒有幻覺出現。
夏禮禮心中的大石頭落下。
而任教授此時顫顫巍巍站起來,走到夏禮禮面前。
“對不起。”
任文軒語氣鄭重神情帶著愧疚:“對不起,是我太執拗,給你們添了這麼多麻煩。”
夏禮禮看著任教授,只是搖搖頭道:“當災難真正來臨之前,我們很難相信它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任教授嘆了口氣:“小姑娘,今天要是沒有你,依照這三個孩子的惡劣,我可能真的會遭遇不測。”
他望向遠處海浪拍打著礁石,一如他記憶裡的模樣。
可有些東西,終究是回不去了。
“或許……是我離開太久了。”任教授最終嘆了口氣,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失落。
任教授望著三個少年被押上警車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夜風吹亂了他花白的鬢髮,鏡片後的目光既痛心又困惑。
“他們怕的是警笛和手銬,不是良知和法律。”
任教授低聲說道,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疲憊,“這些孩子.明明是友人們的孩子,我竟覺得陌生。”
夏禮禮輕輕拍了拍他顫抖的肩膀,溫聲道:“教授,您看那棵桃樹——”
她指向巷口一株被海風摧折卻依然開花的老樹,“同樣的土壤,有的枝椏結出甜果,有的卻長出尖刺。”
“這不是園丁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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