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果然沒有回來。
她把買來的菜放進冰箱。
這裡有蔣至柔一早讓人送來的菜,但沒有顧晏州愛吃的白蘆筍和小羽愛吃的甜豌豆,所以她還是去了一趟超市。
今天是她跟顧晏州的結婚五週年,除了她,沒有人在乎這個日子。
她想著多做幾個菜,一家三口一起吃,也就算是慶祝了。
沒想到,吃晚飯的人只有她了。
她懶得弄了,煮了碗麵,隨便吃了點。
測了下體溫,三十八度九。
對於成年人來說,這樣的溫度有些嚇人。
她找出顧承羽喝過的布洛芬混懸液,倒了一些在杯子裡,一口喝了下去,而後躺在了沙發上看手機。
天氣預報說,今晚有百年罕見的大暴雨。
一號線地鐵都被淹了,雲城官媒的記者正在前線報道。
韓憶雪看著影片中趟著齊腰深的水亂成一團的乘客,心都揪了起來。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顧晏州和顧承羽依然沒有回來。
她硬著頭皮打了個電話給顧晏州,對方沒有接。
小羽的電話手錶依然是關機狀態。
她發了條資訊,“寶貝,開機後給媽媽打個電話,雨很大,我很擔心你和爸爸。”
做完這一切,韓憶雪靠在沙發靠背上,看著窗外的電閃雷鳴。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打了個盹兒。
她看到自己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痛!
太痛了!
全身的骨頭好像在被壓路機狠狠地碾壓一樣,痛得她靈魂都要出竅了。
她想要打急救電話,卻發現自己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救救我!
誰來救救我啊?
然後,她看到了顧晏州,他的臉上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的笑。
他彎腰開啟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芝芝,我答應過帶你去阿爾卑斯山玩的。”
“現在就走吧。”
陳芝芝晃了晃一頭的大波浪卷,扭著纖腰過去,坐到了車裡。
顧晏州細心地替她關上了車門。
在車門即將關閉的時候,韓憶雪看到陳芝芝帶著一臉挑釁的笑看著她,紅唇微啟。
“他是我的!”
“你不配!”
簡簡單單幾個字,如同淬了毒的利刃,扎進了韓憶雪的心裡。
顧晏州上了車,發動了車子。
不!
晏州,別走,救救我!
韓憶雪大聲疾呼,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她看到顧承羽來了。
小小的一個人兒,眉峰如刀裁一般凌厲,眼神淡漠,宛如縮小版的顧晏州。
“小羽!小羽!”
“你來了,太好了。”
“媽媽受傷了!”
“幫媽媽打個急救電話。”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呼喚兒子。
顧承羽就好像沒有聽到她的呼喚一樣,走到了副駕那邊。
車門開啟,一雙手伸了出來,指甲長得離譜,上面貼滿了閃亮的寶石。
那是陳芝芝的手!
那雙手抱走了顧承羽,而後關上了車門。
小羽!
不!
顧晏州,陳芝芝,你們在幹什麼?
你們不能帶走我的兒子!
韓憶雪拼盡力氣,終於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下一秒,她就看到顧晏州的車直直朝著她衝了過來。
“韓憶雪你這心機女,去死吧!”
顧晏州緊握方向盤,眼中是駭人的寒意。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