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事嗎?”
韓憶雪搖頭:“沒事,媽,那我先回去了。”
蔣至柔擺擺手,像在驅趕什麼晦氣的東西。
“去吧去吧!”
韓憶雪昏頭昏腦地出了VIP室,一頭撞進了一個溫暖的胸膛,冷冽的杜松子的味道撲面而來。
這是,顧晏州的味道!
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五年,她太熟悉這個味道了。
抬起頭,看著男人冰山般的臉,刀一樣鋒利的目光。
她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的淚,終於順著臉頰滑落。
顧晏州!
晏州哥哥!
那個眨巴著一雙小鹿般的眼睛看著她,對她說“你不要幹這麼累的活了,跟我一起去城裡讀書吧”的男孩子,留在了那個夏天,留在了那個小小的村子。
站在她面前的,是顧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尊貴的,高高在上的,顧總。
哭?
又哭?
到底有什麼好哭的?
顧晏州眉頭微皺。
他太討厭拿眼淚當武器的女人了。
從小到大,蔣至柔沒少拿這一招拿捏他。
“對不起,顧總。”
韓憶雪微微彎了彎身子,繞開他就走。
一個女店員突然追了上來。
“女士,請稍等。”
“VIP室有位客人剛剛在試的項鍊不見了,請問您有沒有看到?”
韓憶雪搖搖頭:“沒有看到。”
她說著就要走,沒想到女店員過來擋在了她的面前。
“既然沒有看到,您為什麼要著急走呢?”
韓憶雪頭疼欲裂,但還是耐心地解釋。
“我發燒了,著急回去休息。”
女店員說:“為了您的清白,請您跟我過來檢查一下,確認項鍊不在您身上。”
韓憶雪一愣:“你的意思,是要搜身?”
女店員:“是這樣的!”
韓憶雪覺得不可思議,這是2025年嗎?
“你們懷疑你們的東西丟了,直接查監控啊。”
“搜身是犯法的,你們不懂嗎?”
女店員看著她的眼神愈發輕蔑。
“那當然沒有您懂。”
“您是因為太懂了,所以才這麼大膽,敢在VIP室偷東西嗎?”
“那條項鍊可是價值連城的,一旦我們報警,您是要坐牢的您懂嗎……”
韓憶雪:“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請不要這麼說,這是汙衊!我就這麼一個小包,我翻給你看……”
她動手去翻那個裝著她被鼻血染髒了的T恤的購物袋,而後,她的動作停滯了。
一條重工粉鑽項鍊,安靜地躺在那裡。
一瞬間,韓憶雪頭皮發麻。
這是怎麼回事?
她慌亂地抬頭,就看到顧晏州在看她。
他終於不再是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的冰山了。
他看向她的目光中,是掩飾不住的鄙夷。
就好像在說,“我就知道,這就是你這種拜金女能幹出的事。”
不!
韓憶雪的心沉到了谷底。
“顧總,我沒有,我不知道……”
她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顧晏州揮揮手,根本不想聽她說話。
“知道了。”
“把項鍊還給店員。”
“你回去吧。”
知道了?
他知道什麼了?
韓憶雪絕望地看著那張俊美如天神,卻冰冷得沒有一絲人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