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真沒事,多休息幾天就好了。”
“倒是你,你發燒了?”
“吃藥了嗎?”
劉彩芹問。
這就是媽媽,看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舒服。
韓憶雪的鼻子酸酸的。
“姐姐發燒了?”
“我還以為你只是低血糖呢。”
“等等啊,媽這裡有布洛芬,我給你找。”
韓凌雪在床頭櫃裡找出了一盒布洛芬。
劉彩芹摸了摸韓憶雪的額頭。
“不行!”
“你姐看起來很嚴重。”
“光吃布洛芬不夠。”
“你快陪她去掛個號看看。”
韓憶雪:“媽,沒那個必要……”
韓凌雪拉起姐姐就走。
“媽說有必要就有必要!”
“快走吧!”
“反正這裡是醫院,很方便的。”
韓憶雪:“可是,媽,你一個人……”
劉彩芹笑:“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再說了,檢查結果還沒出來呢。你們待在這裡也沒什麼事。”
她的臉色看起來確實還可以,韓憶雪心裡存了一絲僥倖,或許,媽媽真的只是太累了。
她一直身體就不好,但為了供兩個女兒唸書,承包了村上的日光溫室種蔬菜。
種菜是一種特別聽起來特別浪漫,實際上非常辛苦的工作。
韓憶雪上大學前一直在幫媽媽幹活,對此深有體會。
雖然現在她和妹妹都不需要媽媽賺錢了,但是,媽媽是個閒不住的人,還是繼續在種菜。
韓凌雪幫姐姐掛了個號,帶她去量體溫,竟然高達四十度。
還好聽媽媽的話來看醫生了,否則這麼燒下去是很危險的。
“姐,你都快被燒熟了。”
她心疼地用自己涼涼的臉頰貼了貼姐姐滾燙的額頭。
好在韓憶雪的身體還是比較好的,醫生給打了個退燒針,拿了點藥,叮囑她多喝水多休息,就讓她走了。
韓凌雪讓姐姐打車回家休息,醫院有她就夠了。
韓憶雪不肯,她想陪著媽媽。
劉彩芹心疼女兒,讓她躺在自己旁邊休息一會兒。
韓憶雪打了退燒針,舒服多了,她躺在媽媽身邊,很快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劉秀芹和和韓凌雪怕打擾到她,頭對頭湊在一起小聲說話。
韓憶雪鼻子一酸。
只有親人,才會這樣事無鉅細地為她考慮。
可她這些年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顧晏州和顧承羽身上,除了偶爾發個紅包給她們,什麼都沒有為她們做,甚至春節,她也沒有回去過。
蔣至柔以顧承羽還小為理由,不允許她回老家,說她回去了沒人照顧顧承羽。
她也曾提出帶孩子一起回老家,被蔣至柔一口回絕。
“窮山惡水出刁民,萬一小羽遇到壞人了怎麼辦?”
“行,沒有壞人,你的鄉親們都是大好人。那又怎麼樣?”
“那裡多的是不知名的毒蟲、病菌,我光是想想就心驚肉跳,你不能拿我的寶貝孫子去冒險。”
當時的她,聽出了蔣至柔話裡話外都在嫌棄她,但她一心撲在孩子身上,沒有多想。
現在迴響起來,心裡五味雜陳。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