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憶雪被逗笑了。
“別了!”
“那一來一回不就沒完了?”
江宇拉住韓憶雪的袖子晃了晃。
“哎呀姐姐,我想跟你多待會兒嘛。”
他因為從小身體就不好,所以很會撒嬌示弱。
在班上,只要是比他大的同學,他都喊“哥哥姐姐”。
只是,那會兒的他是面板白淨,瘦得跟豆芽兒一樣的男孩,撒起嬌來不違和。
而現在,他身材魁梧的跟特種兵一樣。
因為喜歡戶外活動,臉曬成了蜜色。
跟他自己說的一樣,是壯漢一個。
壯漢撒嬌,這畫面,不由得讓人虎軀一震。
韓憶雪繃不住笑了。
顧晏州忙完公司的事,就往醫院來了。
在地下車庫遇到了蔣至柔,他們兩人一起往外走,身後跟著司機和提著食盒、水果、玩具的傭人。
蔣至柔一眼就看到了韓憶雪。
她臉色陡變,一把掐住了顧晏州的胳膊。
“那,那是,小羽的媽媽?”
顧晏州順著她視線的方向一眼。
他看到那個在他面前總是小心翼翼,即使笑,也是怯生生的女人,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開懷大笑。
那笑容跟那個夏天揹著一大捆麥子,累得滿臉都是汗,卻對著他笑的女孩的臉重疊。
一瞬間,顧晏州不知道今夕何夕。
“晏州,你是什麼表情?傻了?”
“你老婆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給你戴綠帽子,你還在這裡犯傻!”
蔣至柔厲聲說。
韓憶雪和江宇聽到聲音,朝這邊看了過來。
是他們?
韓憶雪的身體不由得繃緊了。
這是這五年形成的條件反射。
一看到顧家的人,她就忍不住緊張。
因為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迎接她。
江宇把這一切看到了眼裡。
光是聽白淼對於韓憶雪的遭遇的描述,他就已經受不了了,但還沒有那麼直觀。
此刻,韓憶雪過去所遭受的種種不幸具象化了。
作為兒媳,她竟然怕自己的婆婆。
作為妻子,她竟然怕自己的丈夫。
這是經歷了什麼非人的折磨才會讓她這樣?
“別怕!”
“你不是都決定離婚了嗎?”
“以後跟他們再沒關係了。”
是!
她都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了。
孩子、房子、車子、票子、老公,她統統不要。
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韓憶雪,你,給我堅強一點。
“好啊你,韓憶雪,整天裝出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的樣子,背地裡卻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
“你配當晏州的妻子嗎?”
“配當小羽的媽媽嗎?”
“他還在醫院躺著呢韓憶雪!”
蔣至柔氣勢洶洶過來,伸手就往韓憶雪的臉上呼巴掌。
“我今天非打死你這個沒皮沒臉的東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