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州回到書房。
周助理髮來了韓憶雪這五年來的收支狀況。
他漫不經心地開啟檔案。
然後,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這合理嗎?
韓憶雪的賬戶流水顯示,她每月從家族基金得到的零用錢是兩千塊錢。
不是二十萬,不是兩萬,而是區區兩千。
一定是周助理搞錯了!
顧晏州立刻撥打了周助理的電話。
“你確定你發給我的,是韓憶雪的收支情況嗎?”
周助理急忙說:“顧總,我確定。因為金額過於離譜,我還專門跟管理基金的楊小姐確認了一下。她說沒有錯,這是老夫人規定的。”
顧晏州依然不相信。
“韓憶雪就這一個賬戶?還有沒有其它的?”
周助理:“這個我也問過了,沒有的。夫人只有這一個賬號。”
顧晏州的眼前閃過那個女人穿著廉價的,洗得發白的T恤的身影。
他以為她是在裝窮,原來,她是真窮。
他掛掉電話,又打給了蔣至柔。
“這麼晚打電話什麼事啊?”
蔣至柔似乎是在看電視,聲音放的很大。
顧晏州:“您讓家族基金每月發兩千塊的零用給韓憶雪?”
蔣至柔打了個哈欠:“是啊,怎麼了?”
怎麼了?
顧晏州閉上眼睛,深深撥出了一口氣。
“據我所知,大嫂的零用是每月二十萬。”
蔣至柔:“是啊,你大哥病成那樣,需要她照顧。如果每月不給二十萬,她跑了怎麼辦?上哪兒找那麼全能的保姆?”
“您不怕韓憶雪跑了?”
“我原本以為她愛慘了你,就是拿槍指著她的腦袋,她也不會離開。沒想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竟然出軌,還要離婚……”
蔣至柔還在嘮叨,顧晏州有些聽不下去。
因為知道她不跑,所以像打發叫花子一樣的打發她?
見兒子不回應自己,蔣至柔疑惑地問:
“怎麼?你現在是在怪我嗎?”
“每月從家族基金領多少零用重要嗎?咱們家誰靠那個吃飯?”
“就算她不領一毛錢的零用,不還有你給她錢嗎?”
“能少了她的?”
“我看她就是天生的窮命,嫁給你五年了,還一副上不了檯面的窮酸相。”
顧晏州:“每月只有兩千塊的生活費,就算是沈萬三轉世,也只有上不了檯面的窮酸相。”
蔣至柔一愣:“這些年,你不會根本沒有給她錢吧?”
顧晏州:“沒有!一分都沒給過。”
蔣至柔沉默了幾秒,而後滿不在乎地說:“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她住著免費的別墅,開著免費的豪車,家裡的菜都是農場送過去,我這邊結賬的,哪裡有需要花錢的地方?要我說,那兩千塊都不應該給。這種農村出來的“鳳凰女”,就應該卡緊了,否則她會蹬鼻子上臉,把她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帶來吸我們顧家的血的。”
顧晏州掛掉了電話。
五年!
她在顧家五年,一共得到了十二萬元的零花。
那點錢,甚至都不夠買今晚宴會上的一瓶酒。
而根據周助理髮來的開支明細表,就這可憐巴巴的十二萬元中,她還每年省出五千塊,貼補給了她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