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韓憶雪這些年過的是那樣的日子,但“不知者不為罪”這種話,他說不出口。
第二天。
手術室外。
韓憶雪跟妹妹已經等了整整六個小時了。
四周都是等待患者的家屬,幾排座椅上都是人。
她們沒有座位,一開始還是站著的,後來就在地上鋪了些東西,直接坐到了地上。
韓凌雪的頭靠在姐姐的肩頭,逐漸崩潰。
“姐姐,是不是手術不順利?”
“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找醫生問問?”
有病人家屬也等的不耐煩了,將手術室門推開一條縫往裡張望。
“護士,張小林怎麼樣了?”
“我是他爸爸!”
護士一下子將門關上,丟擲來兩個字:“等著!”
“看來,問也沒用。”
韓凌雪的眼淚下來了。
韓憶雪也心亂如麻,但她現在不能亂。
她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別急!不是說手術至少要七小時嗎?我去買點飲料給你喝,你在這裡等著,好不好?”
韓凌雪流著淚點了點頭。
韓憶雪站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坐的時間太久,強烈的眩暈感向她襲來。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朝地面栽去。
不要!
一隻有力的大手托住了她的腰,將她帶了起來。
熟悉的杜松子味道撲面而來,在這瀰漫著汗味、腳臭味、煙垢味和口臭味的地方,如同來自天堂的甘霖。
她怔怔地看著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覺得有些不真實。
“顧晏州?”
“你怎麼會在這裡?”
顧晏州?
韓凌雪一下子站了起來,抱住姐姐的胳膊,滿臉怒意的瞪著他。
顧晏州攤手:“放鬆!我不是來找事的。韓憶雪,可以過來一下嗎?我有話對你說。”
韓凌雪:“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
顧晏州點點頭,妥協了。
“你媽媽的手術沒問題的,別擔心。”
“她沒有不良的生活習慣,各項指標在同型別的病人中算好的。”
韓凌雪冷笑:“顧總親自來這裡,就是為了說這種我們聽醫生和護士說了很多遍的話?辛苦您了!您說完了?可以走了嗎?我姐不想看到你。”
顧晏州:“還有件事。韓憶雪,我給你卡上轉了點錢,足夠支付你媽媽的手術費還有後續治療的費用,你把欠那位醫生的錢儘快還了,等你媽媽出院以後不要跟他來往了。”
韓憶雪不明白:“顧總好像對章醫生的意見很大,我能問問是為什麼嗎?”
周圍很多人也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顧晏州,都在等他說章醫生到底有什麼問題。
顧晏州都無語了。
“劉彩芹家屬!”
“病人出來了!”
有護士在喊。
韓憶雪趕緊跟妹妹過去。
顧晏州猶豫了一下,也走了過去。
他跟著她們將昏迷的劉彩芹送進了ICU。
“憶憶!”
“小雪姐姐!”
江宇和白淼匆匆趕來。
“阿姨手術結束了?”
“對不起啊,說了要陪你的。”
“結果有個緊急會議,一結束我們立刻就趕過來了。”
江宇一個勁兒道歉,一回頭,看到了杵在那裡的顧晏州,他臉色陡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