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揭開迷霧，侯君集的心驚

帳外，神機營將士已立起一排厚重的木靶，木靶後方，又用鐵板加固。一名神機營弓手，手持神臂弓，瞄準百步外的靶子。

“放！”

隨著蘇定方一聲令下，弩箭離弦，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噗！”

弩箭精準地射中靶心，竟將厚重木靶連同鐵板，一箭貫穿！

“嘶……”

帳外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眾將面面相覷，眼中盡是駭然。這等威力，簡直聞所未聞！

侯君集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他緊緊盯著那被貫穿的靶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

“此乃‘神臂弓’之威。”蘇定方平靜道，“更有一物，可決定戰局。”

他示意將士抬出另一個被黑布矇住的箱子。箱子開啟，裡面是一顆顆雞蛋大小，卻漆黑冰冷的鐵疙瘩。

“此乃‘天雷’。”蘇定方拿起一顆，“可瞬間爆炸，殺傷方圓數丈之敵。用於攻營拔寨，事半功倍。”

“爆炸？！”眾將譁然。

“國師曾言，此物比道理好用。”蘇定方目光如炬，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侯君集身上，“侯副總管，以為如何？”

侯君集緊盯著“天雷”，心頭巨震。他想起長安承天觀的“零劫神蹟”，那背後，是否也有這等“神物”的影子？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李靖此刻卻站起身，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好！好一個天雷！好一個神臂弓！”

他看向蘇定方：“蘇將軍，國師可有具體戰術？”

蘇定方再次走到沙盤前：“國師沙盤推演，吐谷渾王庭防備空虛。我軍可兵分兩路。一路佯攻，吸引其主力。另一路，由神機營將士攜帶天雷，秘密潛入，直搗王庭！”

他目光落在侯君集身上：“國師言，此為‘斬首行動’。擒賊先擒王，破其王庭，則吐谷渾大軍不戰自亂！”

侯君集臉色陰沉，他知道，這“斬首行動”一旦成功，所有功勞都將歸於李承乾和他的神機營。他將徹底淪為陪襯。

“蘇將軍，”侯君集忽然開口，語氣帶著一絲陰冷，“神機營固然精銳，然人數畢竟有限。這等奇襲之策，若無大軍配合，恐難成功。況且，神機營直屬國師，不歸軍部調遣，此番北征，又如何協同作戰？”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也是對李承乾“兵權”的質疑。

蘇定方眼神一凜，他知道，真正的交鋒開始了。

他直視侯君集，沉聲道：“侯副總管所言甚是。國師早已預料到，此次戰事，不僅僅是與吐谷渾的較量，更是與潛藏在大唐內部，企圖動搖國本的宵小之輩的較量。”

他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遞給李靖，又看向侯君集：“國師曾言，有人慾將侯副總管推上風口浪尖，甚至不惜以‘神蹟’為引，製造事端。”

侯君集瞳孔驟縮，他知道，蘇定方指的是承天觀的“零劫神蹟”。

“國師還言，”蘇定方聲音平靜，卻字字誅心，“那藏在暗處的敵人，手段高明，不僅能利用我大唐的軍功之臣，更能利用其背後的龐大勢力，攪動風雲。”

他頓了頓，從腰間取出一枚小小的，刻有火焰燃燒般圖案的玉佩，正是那日侯君集請柬上的徽記。

“侯副總管，這枚玉佩，您可認得？”

侯君集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死死盯著那枚玉佩，身體微微顫抖。

“這……這是太原王氏的族徽……”一名老將脫口而出。

蘇定方將玉佩收回，目光銳利地盯著侯君集：“國師曾言，這棋盤，遠比您看到的要大。侯副總管，您是想繼續做棋子，還是……成為執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