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都水監撈錢,未免太沒底線——修河是關係到百萬民生的大事,楚翮若是坐上皇位,那可是他自己的子民!大哥知不知道這些?他見了朱繁,又將張家下獄,不可能一點也沒察覺吧……馬車突然踉蹌了一下,打斷了她的思路。
身邊的青茶立刻站起,按住腰側的兵刃。外面傳來侍衛的拔劍聲,隊正厲聲喝道:“公主鑾駕在此,何人膽敢攔路?!”
攔路?這麼稀奇?車外傳來一個粗豪的男聲:“諸位別緊張,在下是來送請帖的。”
請帖?什麼東西?隊正沒有放鬆警惕。
在他們的緊迫盯視下,蒙面壯漢掏出一物,抬手拋了過來。
幾名侍衛抬劍去擋,卻見那物輕飄飄地落了地,還真是一封帖子。
隊正將帖子撿起,正在猶豫之際,車內傳來聲音:“什麼請帖,拿來看看。”
隊正鬆了口氣,恭敬地將請帖遞到青茶手中。
青茶轉身回到車內:“公主。”
楚翎開啟一看,笑了。
這是一封不太符合規制的請帖,沒有抬頭,也沒有落款,只寫了時間地點,以及恭候大駕四個字。
時間就是今晚,地點……
“小橋酒肆,這是哪裡?”
外面傳來蒙面大漢的回答:“就在張家瓦肆外面,那晚公主堵我們的小巷旁邊。”
“呵!”楚翎笑出聲來,“這是請罪還是示威?”
“自然是請罪。”壯漢聲如洪鐘,“那晚冒犯了公主,我家公子日夜難安,特地設了宴席向公主賠罪。”
楚翎沒給他臉面,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你們是被金吾衛追得沒地方躲,才來求饒的吧?”
壯漢被嗆了一下,撓頭乾笑:“公主英明,我們已經搬了三四五……不知道多少個地方了,再搬下去就出京畿地界了。先生說,既然幹不過那就痛快點跪了,面子這玩意兒沒有卵用,所以我們來求公主高抬貴手……”
這用詞委實粗魯,青茶當即皺了眉頭,喝道:“好好說話!你以為這是軍中嗎?”
壯漢“咦”了一聲:“你知道我的來歷?”
青茶冷冷道:“你的招式大開大合,下盤功夫失之精細,分明是馬上功夫,有什麼難猜的?”
“哦。”壯漢恍然大悟,“公子說的沒錯,果然是這裡有了漏洞。”
楚翎好奇:“他還說了什麼?”
壯漢嘿嘿一笑:“公主話,不如來聽公子自己說?畢竟卑下長得醜,聲音也不好聽,還是公子好看些,對著他的臉還能下酒。”
這話說的,楚翎挑起嘴角:“照你這麼說,本公主不去就吃虧了。”
壯漢陪笑,將姿態放低:“公主殿下美貌如花大人大量,還請給我們一個請罪的機會。”
蕭虞:聽說你們忘記我了,出現刷一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