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善瞅了眼她的臉色,小心翼翼應下:“是。”——刑部衙門裡,方五問了好幾次:“兄臺,我什麼時候可以走?”吏員忙得不可開交,沒好氣地說:“能走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急什麼?”
隨後一邊理文書,一邊嘟嘟囔囔:“太子都不在了,真以為自己還是東宮紅人呢!”
方五聽得清清楚楚,又氣又惱。
區區一個九品吏員,也敢對他吆三喝四,自己身上的官階還比他高呢!真是……
不過他很快想起了什麼,心情又愉快起來。算了,他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不跟這些蠢貨計較!就在他做好準備可能要關上幾天的時候,吏員領著一個人進來了。
“是他嗎?”
來人點點頭:“就是他。”
方五一抬頭,見到朱善的臉,便是一慌:“朱……朱兄!”
朱善神情冷漠,看著吏員上前開啟牢門,示意侍衛上前接手。
方五更慌了:“朱兄,這是幹什麼?”
朱善冷冷道:“自然是撈你出去!你是東宮的人,死也不能死在別的地方,太子妃開恩,命我帶你回去!”
“啊?”聽起來像是好事,可方五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真認為是好事,忙為自己辯解,“朱兄!朱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陛下當面,我若不答豈不成了欺君?況且我沒有說半句惡言,只是一些事實罷了……”
朱善聽而不聞,只管掉頭出了刑部衙門,讓侍衛把他扔進車裡,而後揚長而去。
馬車很快消失在街口,有人請示林文逾:“大人,就這麼放了方五行嗎?他可是重要證人。”
早上就是為了他,才死死拖著公主。
林文逾輕哼一聲,不在意地道:“早上他是寶貝,現在沒用了。陛下面前親口招認的口供,又不能推翻。”
說完,他又帶著惡意道:“這種小人,吃點教訓才好。”
心腹笑著稱是:“太子也算光明磊落,沒想到身邊卻留了個小人,到底看走了眼。”
林文逾輕飄飄一笑。
太子看走眼的,何止方五?另一邊,方五很快被帶進東宮,扔在太子妃面前。
一得到自由,方五立刻伏地跪好,把頭壓得低低的:“臣給太子妃請安!”
呂嬋冷冷看著他:“低著頭作甚?不敢見本宮嗎?”
方五急忙抬頭,擠出笑容:“臣只是不敢給太子妃添堵……”
聽到這句話,呂嬋臉上情緒起伏,終於還是沒忍住,一個茶盞擲過來,“啪”地在他面前碎成片片。
“你還知道添堵?那些事你為什麼不說?就因為你,本宮顏面盡失!此案結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在背地裡偷偷笑話本宮!不但喪夫,還、還……”
“太子妃息怒!”朱善及時出聲,“您還有小皇孫,可千萬要保重身體!”
呂嬋深深吸氣,終於穩住情緒,冷冷問道:“說吧!太子跟那樂伎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