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說不清楚?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怎麼會說不清楚?皇帝皺起眉頭,其他人也都投來疑惑的目光,看著內侍押著人進來。看清宮人的模樣,所有人大吃一驚,齊齊向龐榆看過去。
龐榆呆住,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
最後還是楚翮先反應過來,喊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是抱琴?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抱琴,信王妃龐榆的貼身侍婢。
所以說,害淑妃的人竟是龐榆?這怎麼可能?
殿中的人均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任他們想破頭也沒想到會是龐榆。
信王可是淑妃的獨子啊,她身為兒媳,有什麼理由害婆母腹中還沒出生的孩子?即便淑妃再產下一個男嬰,等他長成楚翮早已邁入中年,年齡相差如此之大的兄弟,委實談不上利益之爭。
“這不可能!”龐榆立時失態,喊道,“抱琴手上沾了香灰嗎?你們聞清楚了嗎?”
“呃……”孫壽全一時不知該怎麼說。
皇帝也是怔了一下,很快冷靜下來,喝道:“孫壽全,有事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是!”孫壽全定了定神,回答龐榆,“信王妃,此宮婢手上並無紙灰的香味。”
龐榆神情微定,隨即更兇:“那你們抓她幹什麼?汙衊我嗎?”
孫壽全還沒來得及回話,後頭一個聲音傳過來:“孫公公,我來說吧!”
卻是鄭秋緩步從後頭進來,向眾人行禮。
孫壽全覷了皇帝一眼,見他不反對,便將情況簡單說了一下:“此事是鄭姑姑發現的,其中緣由她最清楚,有勞鄭姑姑了。”
龐榆越發氣勢洶洶:“鄭姑姑,我一向對你敬重有加,你怎的睜眼說瞎話?既然抱琴手上沒有紙灰的氣味,有什麼理由抓她?”
“信王妃稍安。”鄭秋頷首為禮,不等龐榆再鬧,立刻轉頭稟道:“陛下,此宮婢手上確實沒有紙灰的香味,但卻有不少於三種香膏的氣味,而且恰巧是今晚更衣處佈設的三種香膏!”
皇帝很快明白過來:“她洗手了!”
“正是。”鄭秋恭敬伏身,“陛下英明。符紙氣味重,燒紙的人豈會不知?故此燒完必定會洗手。可洗手歸洗手,一般人怎麼會連用三種香膏?迭在一起壞了香調,反倒被人取笑。信王妃身邊的人,豈會連這點品味都沒有?”
這話說得眾人連連點頭。龐榆可是侯府大小姐,她的貼身侍婢哪會沒有這點見識?用三種香膏不就是心虛嗎?怕去不了符紙的氣味,乾脆多用幾種香膏掩蓋。
龐榆怔了下,很快又強硬起來:“別以為你給本王妃戴高帽就可以胡說八道!用三種香膏的理由很多,比如好奇想都試試,又或者她就是覺得迭起來好聞。無論如何,她手上沒有紙灰氣味,你們不能僅憑猜測就定她的罪!”
是啊,有紙灰氣味才能證明碰過紙灰,什麼味都沒有,單憑三種香膏就認定,豈不成了欲加之罪?這不能服眾。
“二嫂你別急。”楚翎含笑看著她,從容說道,“可能秋娘有別的證據呢?放心,她要沒有,我第一個把她逐出宮去!”
說完,她面色一冷:“秋娘,你聽到了吧?你最好拿出理由來,否則,父皇當面,我也護不住你!”
“是。”鄭秋仍然不疾不徐,接著說道,“她確實把手上的氣味洗了,但她疏忽了一個地方,便是她的汗巾——燒完紙後她第一時間擦了手,故而汗巾上有分明的紙灰味兒。”
早點發,早點睡,有問題明天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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