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晚宴,不需要我陪你去?”
熟練靈巧,十指纖纖交替,蘇梨為他仔細把黑色絲織領結綰得挺括。顧慕飛手中正釘上鑽石袖釦。
他一雙丹鳳眼英俊又寡情,卻總不忘留戀她在眼梢,悄悄偷看她。
此時,唇線冷峻,顧慕飛卻盈起淺淺一汪笑:
“市政那些老頭子不一樣,他們沒底線。你去,我怕你被他們活吃了。”
像隨口開玩笑,他說得極盡輕描淡寫,挑起蘇梨的下頜。可他的眼睛卻不騙她,認真注視進她的眼眸:
“你這麼漂亮。”隨嗓音,他喉結輕輕顫動,“到時候要想護你周全,我就不得不‘衝冠一怒為紅顏’,惹大麻煩了。”
說話間,冷靜磁性的嗓音吐露,顧慕飛雙唇若即若離。
他說到做到。
眼波掠著這雙說情話的冷唇,蘇梨婉轉猶豫:她並非不想吻他。
但那樣,他整套的赴宴禮服就要大費周章重新再穿,晚會自然也趕不及;今晚,她也未必能剩下多少精力,繼續把留學簽證申請做完。
內心暗暗掙扎,蘇梨強迫自己硬轉過眼眸。
在她背後,衣帽間牆鏡平滑閃耀,映出他溫柔視線下,她全然慵懶放鬆的遊刃有餘。與之相對,那日盛春秋仗勢欺人的堂皇老流氓嘴臉,就愈加惹蘇梨討厭。
顯然,在盛春秋眼裡,女人只分兩種:
一種身為父權附庸,正如盛太太,賢惠無主見,對丈夫奉若圭臬。
而其餘,只要漂亮,無論個性智慧,僅僅是玩具物件。
這般態度,若只針對成年女性,不去荼毒青少年兒童,興許,蘇梨冷笑,都已慶幸了。
更何況,在剛剛顧慕飛玩笑般說話裡,蘇梨聽出弦外之音:他掌握全閔州情報網,一如萬千隻手扼住萬千人的隱私。政商學界,道貌岸然下如何骯髒齷齪,他只會比她更清楚。
肯定不止一個盛春秋。
可是,蘇梨轉念:這些所謂晚宴,明槍暗箭,亦如戰場啊。
“四大財閥裡,還有別人去麼?”分明對顧慕飛滿心牽掛,一開口,蘇梨卻說得輕描淡寫。
“應該只有盛家與周家列席,代表商界做樣子。畢竟明面上,政商勾結可是大忌。”
對鏡最後整理好襯衣袖口,顧慕飛確保右手袖中的彈簧刀遮掩無疑、但又隨時出鋒;而左手袖口的星空錶盤卻清晰明瞭。
嘴角桀驁上揚,顧慕飛輕聲笑,眼神分外睥睨冷傲:“你放心。市政晚宴,唐權還力所不逮。盛春秋不敢拿我怎樣;他正夾縫裡難做人。周家巴不得盛家為難。他們兩個不會搞在一起的。”
伸手,他穿好蘇梨為他平展抻開的禮服外套。
深酒紅緞面暗光優雅。一件貼身剪裁的無尾禮服,恰到好處勾勒出顧慕飛的寬肩窄腰與修長體型。
他焦金的額髮隨意壓過眉心,丹鳳眼與鑽石領花幽深閃灼。嘴角上似有若無,冷笑鋒利。
今夜的他,格外像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
這張無可挑剔的臉,還有他那慣於玩弄人心的手段。“閔財男神”?忍不住,蘇梨又多瞧他幾眼。
“我不等你了。”突兀轉身,她徑直離開衣帽間,“爭取,你把我忘了,玩到早上再回來。”
“哦呀。”顧慕飛一笑。
幾步,他緊追出去。從後方,他穩穩摟住蘇梨的背影。溫暖的雙手自然環抱住她的小腹,顧慕飛將她完整佔進自己懷裡。
鼻尖貪婪享受她耳後的氣味,頸側纏綿,他拱開她的髮絲,摩挲般留下充滿愛意與溫柔的溼吻:
“吃醋了?好難得。你再多吃點,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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