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偷偷測試,力大無窮
深夜兩點,鋼七連營區沉睡在濃重的夜色裡。
林霄悄無聲息地溜出宿舍。他穿著作訓服,外面套了件深色外套,腳步輕得像貓。月光被雲層遮住大半,只有幾縷慘淡的光漏下來,勉強勾勒出營房和訓練場的輪廓。
他要去後勤倉庫。
白天搬運物資時,那裡堆著不少重物——成噸的米麵,成箱的罐頭,還有各種訓練器材。正是測試外骨骼極限的好地方。
更重要的是,倉庫位置偏僻,夜裡不會有人去。
林霄貼著牆根走,避開哨兵的巡邏路線。他對營區的每一個角落都熟悉得如同自己的手掌——這是炊事兵的基本功,要知道哪裡能抄近路送飯,哪裡能躲雨,哪裡能暫時存放東西。
倉庫到了。老舊的鐵門掛著把生鏽的掛鎖,但林霄知道旁邊的窗戶有扇玻璃壞了,用木板釘著,其中一塊木板能活動。
他挪開木板,從窗戶鑽進去。倉庫裡漆黑一片,只有從破窗戶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勉強能看見堆成小山的物資輪廓。
空氣裡瀰漫著米麵的粉塵味和鐵鏽味。林霄站在原地,讓眼睛適應黑暗。然後他走到倉庫最裡面的角落——那裡堆著他白天搬進來的那些米袋。
他從懷裡掏出外骨骼。在黑暗裡,那件裝備泛著暗啞的光澤,像某種沉睡的野獸。
穿戴的過程已經熟練。背心貼合胸口,支架順著手臂和腿延伸,卡扣鎖緊時發出輕微的咔噠聲,在寂靜的倉庫裡格外清晰。
林霄活動了一下四肢。外骨骼幾乎無聲,只有關節處極細微的機械摩擦聲,像是深呼吸。
他走到一袋米前。標準五十斤,白天他測試時覺得輕鬆,但那只是開始。
彎腰,抓住袋口,發力。
米袋像羽毛一樣飄起來。林霄甚至沒怎麼用力,只是動了“要搬起它”的念頭,外骨骼就完成了大部分工作。
他把米袋放在一邊,又搬一袋。兩袋,三袋……很快,十袋米被整齊地碼在另一邊。
正常來說,搬動五百斤重物需要極強的力量和技巧,稍有不慎就會傷到腰。但現在,林霄只覺得像是在搬枕頭。
呼吸平穩,心跳正常。
他停下來,感受身體的狀態。沒有肌肉痠痛,沒有關節不適,只有外骨骼支架傳來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壓力感。
這只是開始。
林霄把目光投向更重的物資——堆在牆角的訓練用沙袋。每個沙袋標重一百公斤,平時需要兩個人才能抬動,主要是給工兵班訓練用的。
他走到沙袋堆前。沙袋是用厚帆布做的,裝滿沙子,粗糙沉重。林霄蹲下身,雙手抓住沙袋兩側的提手。
深吸一口氣,發力。
沙袋離地。
比米袋重得多,但依然在承受範圍內。外骨骼的支架微微繃緊,發出極細微的嗡鳴,像是某種引擎在低負荷運轉。林霄能感覺到力量從背心向四肢傳遞,穩定而持續。
他把沙袋扛到肩上。二百斤的重量壓在肩上,但被外骨骼分散了——大概只有四五十斤真正作用在他的身體上。
走了幾步,步伐穩健。放下,再扛一個。
兩個沙袋,四百斤。
這一次,林霄感到了壓力。不是身體上的——外骨骼依然在工作,把重量均勻分散——而是一種心理上的壓力。扛著四百斤重物行走,這已經超出了常人的範疇。
但他還能承受。
外骨骼的指示燈從綠色變成了淡黃色,應該是進入了中等負荷狀態。林霄能感覺到那些支架在輕微調整,最佳化著力的傳遞路徑。
他放下沙袋,休息了幾秒。然後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三個沙袋。
這不是正常人會嘗試的重量。六百斤,相當於一輛小型摩托車的重量。
林霄把三個沙袋疊在一起,用繩子簡單捆紮。然後他蹲下身,把手臂穿過繩子,讓沙袋堆靠在後背。
準備姿勢做好,他停頓了一瞬。
腦海裡閃過很多畫面:小時候在老家幫父親抬糧食,一袋麥子就壓得他直不起腰;新兵連第一次扛圓木,肩膀磨破了皮;在炊事班第一次搬運整袋麵粉,累得晚飯都吃不下……
那些關於“重”的記憶,那些汗水、喘息和痠痛,在這一刻都被推翻了。
林霄吐出一口氣,發力。
沙袋堆動了。
很慢,但確實在離開地面。外骨骼發出了更明顯的嗡鳴聲,支架繃得像拉滿的弓。指示燈變成了橙色。
重量如潮水般湧來,但被外骨骼築起的堤壩擋住、分散、化解。林霄咬緊牙關,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肌肉在用力,骨骼在承受壓力,但這一切都在可控範圍內。
他站直了。
三個沙袋,六百斤,穩穩地扛在背上。
月光從破窗戶照進來,落在他身上。林霄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投在倉庫的牆壁上,像一個扛著大山的巨人。
他沒有立刻走動,而是站在原地,感受這一刻。
重量是真實的,力量也是真實的。外骨骼沒有讓他變成超人,它只是把不可能變成了可能,把“做不到”變成了“做得到”。
就像他這半年做的所有事——把土辦法變成通訊手段,把炊事記錄變成情報來源,把鍋碗瓢盆變成戰鬥力的組成部分。
都是在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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