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高城拍著林霄的肩膀

演習覆盤的風波，隨著林霄那場近乎完美的“物理課”而塵埃落定。軍官們帶著各種複雜的情緒散去，空曠的場地邊，只剩下鋼七連的人和高城。

夜風依舊寒冷，但鋼七連士兵們臉上卻洋溢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和自豪。他們看著被眾星拱月般圍在中間的林霄，眼神火熱。今晚的勝利，這口“神仙灶”居功至偉！

高城沒有立刻離開。他揹著手，在原地踱了兩步，然後停住，目光掃過一張張激動而又難掩疲憊的年輕面孔，最後，落在了林霄身上。

林霄心裡還有些忐忑，雖然原理講清楚了，但不知道連長對這“先斬後奏”的行為到底是個什麼態度。他看見高城走過來，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準備迎接或許會有的批評。

然而，預想中的訓斥並沒有到來。

高城走到他面前，站定。藉著場地邊昏暗的燈光，林霄能清晰地看到，連長那張平日裡總是寫滿嚴肅和不容置疑的臉上，線條似乎柔和了許多。尤其是那雙眼睛，不再是以往那種審視、探究甚至帶著怒火的銳利，而是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光芒，有讚許，有欣慰，甚至還有一絲如釋重負。

忽然，高城抬起他那只有力的、佈滿老繭的大手，重重地拍在了林霄的肩膀上！

“啪！”

那力道沉實無比，帶著軍人特有的乾脆和一股沙場的粗糲感，拍得林霄身體一晃，肩膀一陣發麻，但也彷彿將一股滾燙的熱流，直接拍進了他的心裡。

“好小子！”

高城的聲音不像平時訓話那樣洪亮，反而有些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但這三個字卻如同重錘，清晰地敲在每個人的耳膜上。

他臉上那些柔和的線條瞬間繃緊，卻又不是發怒的前兆，而是某種強烈情緒在極力壓制下的表現。他的嘴角努力想繃住，但最終還是不受控制地向上扯開，露出了一個極其短暫、卻無比真實、毫無保留的笑容！

那笑容，像烏雲密佈的天空突然裂開一道縫，投下燦爛的陽光；像堅冰封凍的河面驟然崩開一道口子，湧出歡騰的激流。短暫，卻足以照亮整個寒冷的夜晚。

林霄愣住了，肩膀上殘留的痛感和那滾燙的三個字交織在一起，讓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著連長臉上那曇花一現的笑容，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一股熱流猛地衝上鼻腔和眼眶，視線瞬間就模糊了。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周圍所有計程車兵也都愣住了。他們何曾見過連長這樣笑過？何曾聽過連長用這種毫不掩飾的、帶著溫度的語氣夸人？短暫的寂靜後，不知是誰先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緊接著，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壓抑著的興奮和激動如同決堤的洪水，轟然爆發！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