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A選拔，開始了

禁閉室那扇厚重的鐵門，是在第三天清晨開啟的。

外面的天光豁然湧入，刺得林霄下意識眯起了眼睛。他扶著牆壁，慢慢站起身，腿腳因為久坐而有些發麻。身上還帶著禁閉室那股特有的黴味。

門外站著臉色依舊不太好看的李雷班長。

“出來吧。”李雷的聲音乾巴巴的，沒什麼情緒，“連長說了，你的檢討透過。回去好好反省，把心思給我收回來！”

“是，班長。”林霄低聲應道，垂著頭，跟著李雷走出了這間幾乎讓他發瘋的小黑屋。

呼吸到外面清冷而新鮮的空氣，他有種重獲新生的恍惚感。三天與世隔絕，彷彿過了三年。

然而，鋼七連的氣氛，卻與他被關進去之前截然不同。

一種無形的、緊繃的、混合著興奮、凝重和隱隱不安的情緒，瀰漫在營區的每一個角落。士兵們走路帶風，眼神裡透著光，彼此間的交談都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種心照不宣的意味。

訓練場上，口號聲和腳步聲比以往更加凌厲，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勁。

“班長，這是……有啥大事？”林霄忍不住問道。

李雷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你小子關禁閉關傻了？老A來挑人了！今天就開始初選！”

老A！

林霄心頭猛地一跳。

那個神秘、強大，代表著陸軍步兵最高榮譽的特種部隊。許三多和成才命運轉折的起點。

他下意識地看向操場。只見那裡已經搭建起了臨時的考核場地，各種他見過沒見過的器械擺放著，幾個穿著不同於他們野戰服、氣質更加精幹冷峻的軍官正在場地中央，面無表情地記錄著什麼。

而在一輛敞篷吉普車旁邊，一個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他斜靠在車門上，沒戴軍帽，穿著一身熨帖的作訓服，臉上架著一副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墨鏡，嘴裡似乎還嚼著什麼東西。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即使隔著一段距離，林霄也能感受到那人身上散發出的、與周圍格格不入的鬆弛感，以及那鬆弛之下，如同獵豹般危險的銳利。

袁朗！

林霄幾乎瞬間就確定了那人的身份。和記憶裡那個亦正亦邪、手段刁鑽的老A中校形象完美重合。

此時，高城正陪著袁朗，臉色是慣常的嚴肅，但眼神深處，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對自家兵的信賴。

袁朗的目光透過墨鏡，慢悠悠地掃過操場上那些正在拼命表現自己計程車兵，像是在審視一群待宰的羔羊。他的目光偶爾在某個表現特別突出的兵身上停頓一下，比如那個單槓上動作流暢有力的成才，又比如那個雖然動作不算最標準，但眼神裡有一股狠勁的伍六一。

當他的目光掠過剛剛從禁閉室方向走出來的林霄時，似乎微微停頓了那麼零點幾秒，嘴角那絲笑意似乎加深了些許，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林霄心裡咯噔一下。他應該不認識我吧？還是聽說了什麼？

“別看了！趕緊回班裡收拾一下！炊事班也有保障任務！”李雷催促道，打斷了他的思緒。

林霄收回目光，跟著班長快步向炊事班走去。他的心卻已經飛到了那個考核場上。

老A選拔，殘酷的野外生存……這意味著極度透支的體力和精力。如果他能在後勤保障上做點什麼……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再也壓不下去。禁閉期間的反思，讓他明白了“合規”的重要性。但系統的存在，不就是為了在規則之內，做到最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