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商道盟誓

深秋的石城遺址，寒風已帶著幾分凜冽，張北煬團隊卻因一份新線索而充滿幹勁——此前整理石城管理中心出土的《商道盟誓》帛書時，文中“石城之中，築壇盟誓，各族共祭，四海同心”的記載，讓團隊推測石城遺址中心可能存在專門的盟誓壇遺蹟。

為精準定位，團隊首次聯合地質勘探院，採用探地雷達與電阻率成像技術組合勘探。探地雷達透過高頻電磁波穿透地表，在資料圖譜上，石城中心區域出現一個直徑約15米的圓形強反射區，反射訊號均勻且邊界清晰，初步判斷為人工砌築的石質結構；電阻率成像技術則進一步揭示，該區域下方存在三層明顯的電阻率差異層，與“三層石階”的建築特徵高度吻合。

“從勘探資料看，這個圓形結構位於石城遺址的幾何中心，符合‘壇祭’的選址傳統，且年代與《商道盟誓》帛書一致，大機率就是我們要找的盟誓壇。”趙磊指著三維勘探模型興奮地說。基於這一結論，團隊制定了“微創發掘+三維記錄”的發掘方案，在確保遺址完整性的前提下，分割槽域清理，同時用三維鐳射掃描實時記錄每一步發掘成果，避免遺漏任何細節。

發掘工作從圓形結構的外圍開始，隨著表層沙土被逐層清理，三層規整的石砌石階逐漸顯露。石階採用當地青石砌築，每級高約20厘米，寬約30厘米，石塊間用糯米灰漿粘合，雖歷經兩千年風雨，灰漿仍牢牢固定著石塊，僅少數邊角因風化出現殘缺。

“三層石階對應‘天、地、人’三才，是古代祭祀壇的典型形制，體現了商道各族對自然與秩序的敬畏。”考古學家林曉雨解釋道，“石階表面還留有磨損痕跡，尤其是第二層與第三層，推測是歷代商隊成員登臨盟誓時留下的，證明這裡曾長期作為盟誓場所使用。”

當清理至第三層石階頂部時，一個直徑5米的圓形祭臺完整呈現。祭臺檯面由整塊青石板鋪就，石板中央留有一個直徑30厘米的圓形凹槽，凹槽周邊刻有細密的雲紋，凹槽內及周邊土層中，散落著硃砂、羊骨、粟米等祭祀遺存——硃砂呈鮮紅色，雖已氧化但色澤依舊明顯，推測用於祭祀時的染色儀式；羊骨多為羊肩胛骨，骨面光滑，無啃咬痕跡，應為專門挑選的祭祀供品；粟米則呈碳化狀態，顆粒完整，與糧倉遺址出土的粟米一致，證明是從商道糧倉調取的祭祀用糧。

祭臺中央的凹槽內，一件青銅器物的輪廓逐漸清晰。蘇芮帶領隊員用竹鏟小心清理器物周邊的泥土，生怕破壞這件可能承載關鍵歷史資訊的文物。隨著泥土被緩緩剝離，一件直徑40厘米、厚5厘米的青銅盟誓盤完整出土——盤身平整，邊緣鑄有精美的齒紋，盤面均勻分佈著五組圖騰紋樣，每組紋樣下方都刻有對應的族稱：中原的龍紋（刻“漢”）、西羌的羊紋（刻“羌”）、草原的狼紋（刻“胡”）、波斯的火焰紋（刻“波”）、吐蕃的卷草紋（刻“蕃”）。

更令人驚歎的是，青銅盟誓盤的盤底中央，用篆書鑄有“四海同心”四字，字跡古樸有力，雖有少量銅綠覆蓋，但依舊清晰可辨。“這四個字與《商道盟誓》帛書中‘四海同心，共護商道’的記載完全呼應，是商道各族‘多元共生、平等互信’精神的直接實物證據！”張北煬激動地說，“五族圖騰並列，無主次之分，也證明當時各族在商道貿易中地位平等，不存在等級差異。”

在祭臺東側的土層中，團隊還清理出一組玉質盟誓信物——共五枚，均為和田白玉材質，每枚長8厘米、寬5厘米、厚1厘米，呈長方形，頂部鑽有小孔。第一枚刻中原龍紋，第二枚刻西羌羊紋，第三枚刻草原狼紋，第四枚刻波斯火焰紋，第五枚刻吐蕃卷草紋，與青銅盟誓盤上的圖騰一一對應。更巧妙的是，五枚玉信物的孔徑完全一致，用一根細麻繩即可串聯成串，形成一個完整的“信物組”。

“這組玉信物應該是各族商隊首領盟誓時的信物，盟誓後可能由石城管理中心統一保管，也可能各族各持一枚，象徵‘同心結’。”林曉雨推測道，“孔徑相通、可串聯的設計，正是‘各族相連、休慼與共’的直觀體現。”

此外，祭臺周邊還出土了12件祭祀陶俑，均為灰陶材質，高約15厘米，造型生動。陶俑分飾各族服飾：中原陶俑身著寬袖長袍，腰繫玉帶；西羌陶俑穿羊毛短褐，頭戴皮帽；草原陶俑披獸皮坎肩，足蹬皮靴；波斯陶俑著尖頂帽與長袍，腰間掛琉璃佩飾；吐蕃陶俑穿藏袍，手持經幡。每尊陶俑手中都持有對應的貿易器物——中原陶俑持絲綢卷，西羌陶俑持羊毛毯，草原陶俑持馬鑣，波斯陶俑持琉璃器，吐蕃陶俑持藏茶磚，完整再現了各族商隊參與盟誓、共護貿易的場景。

為讓更多人感受商道盟誓精神，團隊首先聯合數字技術公司，依據發掘的壇體結構、文物特徵，構建盟誓壇的三維復原模型。模型不僅還原了三層石階、圓形祭臺的原貌，還透過動畫模擬了東漢時期各族商隊盟誓的場景：各族首領身著傳統服飾，手持對應玉信物，依次登上盟誓壇，將信物放入祭臺凹槽，共同宣讀《商道盟誓》，最後用硃砂在青銅盟誓盤上按下指印，完成盟誓儀式。

這一復原場景被納入崑崙商道數字博物館，開設“盟誓壇專題”板塊，使用者可透過VR裝置“沉浸式”參與盟誓儀式，直觀感受“多元共生、平等互信”的精神內涵。同時，團隊還製作了青銅盟誓盤與玉質信物的1:1複製品，在石城遺址博物館設立“盟誓精神展區”，展區內播放盟誓場景動畫，陳列文物複製品與祭祀遺存標本，配以《商道盟誓》帛書拓片，讓觀眾全方位瞭解盟誓文化。（二）“模擬盟誓”進校園

為推動盟誓精神的代際傳承，團隊聯合當地教育局，在中小學開展“模擬盟誓”活動。活動前，工作人員向學生講解盟誓壇的考古發現、青銅盟誓盤的文物意義，以及《商道盟誓》中“公平交易、互助互信”的核心內容；活動中，學生們分組扮演中原、西羌、草原、波斯、吐蕃商隊，手持玉信物複製品，在校園內搭建的微型盟誓壇上，宣讀改編後的“校園盟誓詞”——“團結互助，尊重差異，誠信友善，共同進步”，最後將信物串聯成串，象徵各族（各民族）團結一心。

“透過扮演與體驗，我真切感受到古代商隊各族平等相處、互相信任的氛圍，以後在班級裡，我也要尊重不同民族的同學，和大家友好相處。”參與活動的六年級學生扎西說。截至目前，“模擬盟誓”活動已覆蓋當地30所中小學，惠及學生2萬餘人，成為傳播跨文明包容理念的重要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