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胡達裡商隊
挖掘過程中,團隊格外謹慎,因為文書類文物極易損壞。蘇芮佩戴著防靜電手套,用軟毛刷逐層清理堆積物,當清理至1.2米深度時,一片泛黃的木牘殘片顯露出來,上面隱約可見墨書字跡。
“立即停止挖掘,啟動文書保護預案!”張北煬喊道,隊員迅速搭建臨時保護臺,用噴霧器向周圍噴灑保溼劑,防止木牘水分過快蒸發。
隨著更多木牘、帛書與彩繪木簡的出土,團隊發現這些文書均被整齊堆放在一個木質文書箱內,文書箱雖已腐朽,但仍能看出分層結構,木牘在上,帛書居中,彩繪木簡在下,體現了嚴格的文書分類制度。
經初步整理,出土的東漢木牘文書共24枚,內容涵蓋商隊稅收記錄、戍卒排程安排與物資調配明細。其中一枚木牘詳細記載:
“永元十年春,中原商隊入石城,載絲綢百匹,關稅十匹;西羌商隊攜羊毛毯五十條,關稅五條,戍卒三人護送,至藏羌驛站交接。”
木牘右下角蓋有“石城共管印”,印文包含漢、羌、于闐三種文字,印證了三方共管商道的制度。
最具價值的是一卷帛書《商道盟誓》,帛書長1.5米,寬0.8米,用漢、羌、草原、波斯、吐蕃五種文字書寫,內容為四方商隊共同訂立的貿易規則,如“公平交易,不得欺瞞;商道遇險,互助相救;關稅統一,不得私加”。帛書邊緣鈐有四方印章,分別為中原的“都護府印”、草原的“狼紋印”、波斯的“火焰紋印”與吐蕃的“卷草紋印”,表明這份盟誓得到了多文明商隊的共同認可。
彩繪木簡則展現了更直觀的商道圖景,12枚木簡首尾相連,繪製出從石城至蜀地、草原、波斯的完整商道路線,路線旁標註著驛站位置、距離與注意事項——如“從石城至藏羌驛站,百里,多雪山,需備防寒物”“草原段,常有風沙,需靠星象辨方向”。木簡表面用礦物顏料上色,中原路段用紅色標註,草原路段用藍色,吐蕃路段用綠色,色彩鮮豔,儲存完好。
這些文書的出土,填補了商道管理制度的文字實證空白,證明東漢時期崑崙商道已形成成熟的管理體系:
既有明確的稅收與戍卒排程制度,又有多文明共同認可的貿易規則,還具備詳細的路線指引,為研究古代跨區域貿易管理提供了罕見的實物資料。
根據此前對藏羌驛站的勘探,團隊在驛站遺址西側發現一處疑似儲物坑的遺蹟。探地雷達顯示,該坑為長方形,長2米,寬1.5米,深度1.2米,內部存在大量金屬訊號。挖掘前,團隊先清理坑口周圍的建築遺蹟,發現坑口用石塊封堵,石塊間用紅土粘合,與西羌建築的封堵方式一致。
當石塊被逐一移除後,坑內整齊碼放的青銅令牌映入眼簾。令牌呈長方形,每枚長10厘米,寬5厘米,厚度0.5厘米,表面刻有不同紋樣。團隊用托盤小心提取令牌,共出土50枚,分為五式:
第一式刻中原星象紋,第二式刻西羌羊紋,第三式刻草原狼紋,第四式刻波斯火焰紋,第五式刻吐蕃卷草紋,所有令牌背面均鑄有“通行商道”四字漢文。
蘇芮對令牌進行細緻觀察,發現部分令牌邊緣殘留著織物痕跡,她立刻取樣送往實驗室檢測。檢測結果顯示,這些織物分別為中原絲綢與西羌羊毛——刻有星象紋的令牌殘留絲綢纖維,刻有羊紋的令牌附著羊毛痕跡。
“這說明令牌與對應文明的商隊物資存放在一起,進一步證明令牌的歸屬。”
蘇芮分析道。
對令牌的金屬成分檢測顯示,所有令牌均為青銅材質,含銅量約85%,錫含量12%,鉛含量3%,材質配方完全一致。
“這表明令牌由同一工坊鑄造,可能是石城管理中心統一製作後發放給各文明商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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