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四妹夫這個活兒不太好

蘇小小和李曉月見狀，也趕緊洗手湊了過來。

自從跟曹文強敞開心扉，李曉月徹底放開了，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眉眼間滿是舒展的溫柔。她幫忙收拾著滷豬蹄，指尖捻起一根勁道的肉筋，自然而然地遞到蘇母嘴邊：“娘，您嚐嚐。”

蘇母臉上一熱，有些不好意思，心裡卻甜絲絲的，笑著伸手捏過肉筋，慢慢嚼了起來，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李曉月又笑著把另一塊肉筋遞給蘇小雨，蘇小雨性子爽朗嘴又甜，立刻笑著接過來：“謝謝曉月姐！”

蘇小小也樂呵著，抓起一隻油光鋥亮的雞腿，快步走到院子裡，塞到爹手裡：“爹，您快嚐嚐！”

曹文強在廚房聽見動靜，探出頭笑著喊：“你們先吃著玩，可別吃飽了！我這兒還準備了好幾個硬菜呢！”

說完，他轉身繼續忙活。先把鹿肉切塊，撒上鹽巴浸泡去血水，又加了生薑末去腥，醃在盆裡。接著拿出剁好的排骨，簡單沖洗了幾遍，直接下鍋焯水。

蘇小小一邊跟屋裡的娘和妹妹們搭話，一邊坐在灶前幫忙燒火，火苗舔著鍋底，映得她臉頰通紅。

蘇母和蘇小雨本想進廚房搭把手，都被曹文強攔了回去：“娘，四妹，你們坐著歇著就行，這點活我一個人忙活得開。”

趁著排骨焯水的功夫，曹文強又切了一盤豬頭肉，再搭配上一瓣鹿肝、一瓣豬肝，湊成兩盤精緻的冷盤，端上桌。

蘇小雨盯著桌上的肉，眼睛又亮了起來，忍不住伸出筷子，卻又想起啥似的，偷偷看了眼娘，乖乖放下了手。

蘇小小在一旁看得又笑又心疼。看四妹這饞樣，在蔣家屯的日子，指定過得不咋好。這麼想著，她心裡對這個最小的妹妹，又多了幾分憐惜。

中午的這頓飯，比過年還要豐盛。

饑荒年月裡，誰家桌上能有塊肉，都算是頂頂了不起的事。可曹文強擺上桌的，滿滿一桌子全是肉！

尤其是那道鹿肉，他這次特意花了心思。先醃製再煎制鎖住鮮味，又加了山楂幹慢燉許久，最後大火收汁勾芡，色澤紅亮，入口鮮嫩多汁，幾乎能咬掉舌頭！

就連天天能吃上肉的蘇小小和李曉月，都忍不住多夾了好幾塊，讚不絕口。

曹文強陪著老丈人蘇長海喝了好幾盅酒，蘇母也高興，拉著三個閨女，每人都喝了半盅。酒勁上湧，蘇小小、李曉月和蘇小雨的臉蛋都紅撲撲的，像熟透的蘋果，格外好看。

一開始，蘇父蘇母還捨不得下筷，總想著把好肉留給孩子們。可架不住李曉月這個“新閨女”嘴甜會勸，一口一個“娘”“爹”地說著貼心話，硬是讓老兩口吃了不少肉菜，還各自喝了一碗濃稠鮮美的排骨湯。

蘇小雨吃得最盡興。她是家裡最小的，性子又活潑，沒那麼多拘束，加上蘇小小一個勁地給她夾菜，勸她多吃點，最後硬是吃了個肚兒圓，癱在椅子上揉著肚子，滿臉滿足。

吃完飯，娘幾個收拾了碗筷，就搬到炕上去嘮嗑了。蘇母拉著蘇小小和李曉月的手，細細詢問著她們的日常，蘇小雨坐在一旁，時不時插句話，屋裡歡聲笑語不斷。

曹文強則陪著老丈人，在院子裡抽菸。

煙霧繚繞中，蘇長海嘆了口氣，說起了蘇小雨的事情，語氣裡滿是牽掛：“小雨已經回孃家三天了。我瞧著她像是受了委屈，可問起她，她只說農閒沒事，回來陪陪我和你娘，我們也不好多問。”

曹文強聞言，微微皺起眉頭：“我那妹夫蔣大天，咋沒跟著一起來？”

“這事兒倒不怪他。”蘇長海是個明事理的人，緩緩說起了四姑爺的情況，“蔣大天家裡挺窮，但他有個厲害的小舅子。當年他小舅子受了小雨公婆的恩惠，才得以考上學，如今有了本事，就想著幫襯姐姐家。”

“蔣大天長得不咋的，黑乎乎的，還有點瘦，個頭也不高，但五官還算端正，為人也老實本分。”蘇長海吸了口煙，繼續說道，“一開始，我和你娘是不咋同意這門親事的。畢竟二閨女當初給介紹了個城裡的，條件也不錯。”

“一來，我們老兩口怕小雨嫁過去受欺負；二來，也想讓她嫁得近一些，留在身邊。大閨女和二閨女都嫁遠了，家裡就剩下小雨和小小，總想著能多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