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下達的命令,是讓武飛帶著一個軍去隴右郡。給定的時間是三個月。一個軍是兩千人。如果是帶著兩千人直接從嶺南出發,朝廷給的時間不算寬裕。
但武飛有自己的解決方法。嶺南這邊,三百二十二人計程車官部隊直接輕裝上陣,而後分為兩路,一路直接朝著隴右郡大伯的大營去報道,而武飛這一路則是跑一趟東華郡。
武飛回武家時,就已經審閱了一遍東華郡,竹州,州等地的預備武裝情況,並且點了一批人的名單,在那邊集合等待自己命令。
東華郡那邊本就有一個大營,作為軍事留守區域,隨著水匪被剿滅,這些曾經的大營役農們,都開始重新尋找營生。他們是預備戰力,武飛都記著呢。
武飛帶著五十士官趁著夜色來到這裡後,亮出令牌讓當地留守的武家軍軍官朝著自己報到,隨後開始了選兵。
…日上三竿…
此時武家軍的大營從原先和昌城隔江相望,已經變成了跨過江河囊括了整個昌城的集市群。
大軍在此江水邊開拓了連片的農田,並且興建鐵匠坊,木匠社。當然,繁榮之下也有一些骯髒的蒼蠅——就如肉攤前總少不了蒼蠅,集市上也少不了穿著考究、步履閒適的牙人們在端著茶壺閒逛。
這些“勞務中介”們,在市集中對頭插著草標的勞力們擺著譜用扇子指指點點。這些勞力們有的是本地破落戶,有的是從北邊遭了災逃難的流民。
武飛繞過熱鬧,直奔北岸山嶺。
趕到礦山後,甩出一道令箭作為信物,然後立刻讓所有礦工集合。
在第一個礦坑五百人出現後,黑黢黢的面龐讓他們目光格外顯眼。
武飛面對各個礦洞中黑黢黢人群,給了試圖“告知自己有何種關係”的礦主一鞭子,然後讓手下去發命令:每個礦洞的人列成一隊!
隨著命令下達後,很快礦工們開始列隊,而後,武飛挑選適合的佇列,然後就是詢問,這些佇列中妻兒老小的情況。
武飛跑了十五個礦坑,選優!一千五百人被挑選出來了。
啥是優,就是比較團結的礦隊就是優等。
全部造冊,給錢,記錄名單後,就是請吃飯,然後宣佈他們就是自家兵丁了。不由分說套上衣服,拿上水壺以及飯缸,被褥等個人用品,收拾好後開始訓練佇列。
佇列訓練沒有要求邁左腿邁右腿這種過於“複雜”的訓練。而是先任命每個礦隊的頭為旗官,旗官高喊“走走走“,就跟著節奏走;一喊”停“,所在行伍所有人就集體停下來。
至於“向左轉,向右轉”這種大學新兵致命問題,也沒有丟擲來考驗這些礦洞新兵,隨著總隊長高喊“看旗”,各隊旗官就得盯著旗幟,當他的旗向左,全隊就向左邊,向右,就向右邊。
總之,每一個礦隊頭目都有一個讓自己礦隊成員聽得懂的切口,自然也能迅速內部討論後搞明白轉向行走命令。
至於武飛帶來計程車官,在和這些礦隊同吃同住的情況下,只要訓好每個隊的礦頭後,就能把基礎命令傳達下去了。
武飛用了二十天時間,把這支從礦業中拉出來整編的部隊訓好後,命令他們朝著隴右開赴。自己留下來打掃一些後續工作。
這支剛剛招募的部隊,雖然還沒有兵煞,但是已經具備行伍的基本特性了。
武飛有信心將他們大部分都帶回來。而只要戰損保證在三成以內,這支部隊回來就能吸引本地窮漢加入,進行擴編。因為這年頭,窮漢們自己都沒法保障自己能不能活的過十年。
大營中,孤兒寡母改嫁一輪的不在少數,甚至改嫁三輪的都有。以至於有些人擁有“剋夫”之名聲。
事實上,若不是這個世道三天兩頭徵徭役,各村的男子不斷被攤派苦活累活,積勞成疾,疾而無治,何來這麼多女子剋夫的怪談?
…招兵不難,難的是掃尾…
武飛在江北練兵時候,並不僅僅是簡單的拉走一千五百人,更是順手解決了不少人。每個人都有社會關係,拉人當兵就得幫他們解決這些社會問題。例如江北部分礦場,不知道怎麼就輪入南岸昌城的達官貴人手裡,抽取兵丁影響到了這些礦區的產量。
於是乎,就有各種東西跑過來鬧騰。最嚴重的是牙人帶著一幫潑皮把武飛給一個兵士剛給家中女人和孩子的安家費給搶走了。
以至於一批女人跑到軍營前挽留,聲稱家中不能沒有男人,不希望被帶走。女子哭哭唧唧:哪怕苦一點,累一點也就罷了。
關於這種情況,武飛雖然有預感,但還是對昌城舊勢力敢在舊大營內囂張至此,感到震驚。
武撼巒才走多長時間,本地還鄉團就這麼順溜上門欺負人了。而今天武飛宣告“刮地雀”回來了。
武飛安撫了這些女人,重新補發錢後,讓安全域性收網,當場把北岸所有賭場、人牙子的老巢全部給燒了一遍。
武飛主持的掃黑行動,三天之內捆了相關人員八百來個,一個個臉上刺字,然後捆上鎖鏈,塞進車裡面朝南邊運送。——關於黑惡勢力,武飛有一整套奴隸制體系來處理。
武飛相比於武撼巒和武恆羽的特色就是,不在乎“民聲”!
即南邊昌城世家再怎麼咒罵,武飛總能帶著“客觀歷史發展”態度看著這幫“阻礙”們。
於是乎在昌城那邊,豪奴跑過來放話“爾等丘八安敢生非”,武飛當即切掉耳朵,放他回去告訴其主子:最好不要出城門,所有在城外產業都得注意了。
並且當天晚上就策劃了對其莊園的“匪襲”。
…武飛:我蠻夷也…
8月8日,武飛練好的兵已經由士官領著離開東華郡,武飛本人留在東華郡的北大營,對敢於招惹自己的當地世家進行打擊報復。
縱兵劫掠這個詞,已經是昌城世家這幾天常常上告的用語。
然而這幾日,“縱兵劫掠”這個詞與老人聽不得“死”一樣成為了忌諱,因為哪家用了這個詞,武小雀是真的敢動手。
這不,武飛派人到各個村落採買的同時喜歡搞採訪。第一句是“你幸福嗎”,第二句:你聽說過“縱兵劫掠”嘛?但凡第二句中百姓們信誓旦旦宣稱自己聽某某說過:北岸縱兵劫掠,武飛直接派人冒充去年沒剿完的水匪,在當地找大戶的莊子,丟炸彈炸塌牆,然後勒索財富。
武飛邏輯:你都說我縱兵劫掠,我要不劫掠那麼不虧了嗎?
武飛在“水匪”冒頭後同步上奏,就是立刻上書給戍帝請罪,表示東華郡這裡賊寇再起,武家軍不能平靖地方,深感愧疚。請求留在此地戴罪立功剿匪。(翻譯一下:愛咋咋地。當然在撒潑時候,強調自己不是造您的反,是世家同軍頭撕扯,您站的高高的,別粘上這一身髒)
話說朝廷沒有像上次那樣拉偏架。甚至連當地有賊寇的事情都不提。
啥,承認賊寇,斥責武小雀後怎麼辦呢?讓武小雀留下來剿匪,還是直接把武小雀幹掉?戍帝本意就是把武小雀往西邊調動。如果真的鬧下去,調兵事情還做不做了?
神都那邊戍帝的案臺上已經擺放各種資訊,他猛然拍了一下桌子說道:都在胡鬧!
沒錯,在這位君主眼裡“都在胡鬧”,昌城世家們在彈劾武家軍縱兵劫掠是胡鬧,武飛說水寇再起也是胡鬧。
戍帝一個都不會認的。
暗衛緊跟武小雀,完全確定這場矛盾衝突全貌,就是武飛抽兵後遭遇敵方世家找茬。
暗衛們全盤跟著武飛,詳細記錄武飛從武家帶的人馬數量,以及在各個地點停駐的情報。
武飛操作具有多線性,例如先把士官派到前線,然後東華郡豎旗幟招兵,暗衛們也分成兩路進行了記錄。
現在武飛招兵完成了,並且讓跟在自己身邊計程車官把兩千士兵送到隴右,然後自己一個人留下來和世家開撕。暗衛都不得不開始擔憂武飛被當地世家刺殺了。因為武飛要出了意外,那一批開撥到隴右的行伍在半路上失控後突然反了,那可就出大事了。
武飛一邊做事一邊撕,做的事隨時能停,撕可以隨時鬧大,把自身的統戰價值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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