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校的三好學生

第89章 浱水之戰。

十月六日,就在武飛打常郡時,武家軍北路軍在浱水北部的會戰開始了。

會戰開始前,武撼巒騎著插翅虎空降到了武飛在北部佈置的大營中。大營中各個隊督隨後趕來對大帥進行報數。

此時這裡聚集兵馬三萬,武飛從榆城獲取的糧草,反向供給此處大軍就食;再加上南邊世道太亂了,投效武家軍的豪傑眾多,故組建的役農部隊,每日輪流操練的聲音響徹山河,軍陣凝聚煞氣,穩定了浱州北邊的山河。

而與武撼巒領導的大軍所對峙的南邊,此時五千血軍所聚集的地方,充滿扭曲的暴躁畫風。石塊土壤呈紅色,路邊野花沒有草葉,孤零零花朵呈紅白色,且花紋如同骷髏頭,而一些蟲子在飛,但都是無頭的。

武撼巒用望遠鏡看著南邊。對身旁一位北逃而來的世家投軍子弟問道:“逆王現在是無人勸諫了嘛?”

這位三天前從樂浪城逃過來的世家子弟:“此獠暴虐亙古罕見,無人願意與之同在!”

武撼巒點了點頭,卻一點喜色都無,心裡默唸道:“要是真的沒人願與他同往,現在這數千狂軍因何而聚?”

…綠與紅交鋒…

樂浪王出城之後,像瘋子一樣。其大軍需要的補給只有一種,那就是人頭。只要砍了人頭,飢餓和傷痛都消除了,故一路都是殺光。在掃蕩過的村莊中,甚至連搶掠都沒有。

這年頭被流匪們禍害的村莊是什麼樣子?死亡的屍體連衣服都被扒得乾乾淨淨,有條件的話,匪徒們找一塊凹地將屍體丟進去,覆上一層土,沒條件的,也都拖到人看不見的角落處,讓其臉朝下,至於雞犬這類可以食用的牲畜,則是根本看不到任何渣滓。

而樂浪王手下血軍殺過的地方,屍體被砍了腦袋,如同孩童擺弄螞蚱屍體一樣橫七豎八的在各種顯眼的地方擺放,雞犬也同樣是被砸死,內臟破裂,撒得滿地都是。此情此景,就連最為殘暴的匪徒們都覺得滲人。

匪徒見慣了屍體,習慣了刀口舔血,但多半都是迫於生計而走上了這條路,而得到“賜福”的殘暴之徒,是為聚集“鬥力”而殺。就宛如遊戲中npc殺了就給經驗值後的玩家模樣。

樂浪王的血軍們只需要頭顱,將砍下來的頭顱掛在脖子上,每日頭顱都能供給自己一股血紅色的力量,讓自己不飢不渴,擁有無窮的鬥之力。

經過了不斷的人頭蒐集後,樂浪王終於抵達了北邊,面對這隻闖入自己領地的大爻兵團。

樂浪王坐在戰車上,他的戰車是純銅製作,戰車左右兩個位置上,他的侍從舉握著長柄金瓜,而拖曳戰車的是八匹血紅色戰馬,馬頭卻變異成獅子老虎狗熊豹子等的模樣。

樂浪王感覺到武撼巒隔著軍陣在望著自己,心中一股憤怒升騰出來,這樣憤怒,是先前去殺別的世家時都沒有的,現在這一場戰,他期待很久,是故意放在後面。

隨著擂鼓開始,血軍衝上去了,並且在身後,五頭扛著紅色火炮的鱷龜將人頭炮彈發射出去,打入武家軍軍陣中。

視角轉移到另一邊。

武撼巒身邊的基層士官們也在有條不紊搖動旗幟。

由於武飛帶來計程車官們都是和武家子弟相互配對的,所以武撼巒開戰前對這些士官們很包容:對射的流程,按照操練的時候來。甲士列隊,弩手佇列從方陣空隙順著旗手指引魚貫而出。

而在佇列後方的武家軍炮兵們,將彈丸貼上了魂紙符文,朝著對面打過去。

當紅色彈丸和燃燒彈丸相互在空中交錯後,兩陣之間煞氣如同海浪一樣相互碰撞、爆開,相互推搡。地面上正在交手,針鋒相對的軍陣,使得天空也受到影響,出現了一片灰白色無雲帶。

骷髏炮彈落在了武家軍陣地上,大量人員被碎裂的衝擊波震飛;且相對於能擴散出十幾步的衝擊波,骷髏炮彈在落下後還激射冷磷骨火,此火覆蓋了落點兩步範圍,沾染上這種毒焰的倒黴蛋,顫抖著化為枯骨。

在骷髏炮衝擊波的外圍區,一位剛剛加入武家軍的役農士兵,在飛了幾圈後掉落在地面上咳血,隨後艱難地爬起來,感覺到身上疼痛很快和緩,只是面板上多了兩個燎泡,於是乎重新組成佇列。

這邊,武家軍的投石機和火炮也立刻反擊那些拖著骷髏炮的巨大鱷龜。

相對於骷髏炮,武家軍炮彈的精準度要高一個層次,火炮瞄準了體格碩大的鱷龜巨獸,而投石機砸出的彈丸覆蓋了骷髏炮所在區域,將那些試圖給骷髏炮上彈的血軍們給炸飛一片。

然而狂軍們的耐受力也不一般。那些被命中的倒黴蛋,除了少數被直接擊穿,大部分是擊飛出去,被擊飛的血軍們看著自己扭曲變形的四肢,將骨折處捋直了,然後將脫臼也掰回來,隨著身上紅色“鬥力”閃爍,就再度恢復。

一個率先恢復的狂軍試圖繼續再度操作骷髏炮,但武家軍的彈丸再一次精準落下,這下人被打散架了。手,頭,胳膊散開了,就如同本來就有裂紋的瓷器,哐當一下,直接散落成碎片。

在第一輪的炮擊中,武家軍透過黃粱醉紙符的彈丸,成功壓制住了樂浪王狂軍的骷髏炮。

可狂軍也在骷髏炮掩護下開始衝鋒,面對這樣對死亡熟視無睹的狂熱衝鋒,武家軍強弩開始用重箭頭一輪輪拋射,不同於南疆時期,一輪就射倒一大片,這些血軍們雖然身上插著箭,但是仍然在跑。

仔細一看,第一隊那最前鋒狂軍,身上頂著一個個骷髏。在每一輪被射中後,狂軍身上骷髏頭會碎裂,即骷髏是桃代李僵一樣,只要骷髏頭沒有碎裂就仍然可以奔跑。

弓弩就這樣一輪輪射了五輪,南疆來計程車官們不可置信,己方這麼強大的火力,還是擋不住這幫瘋子?——這是南疆從來沒有見過的戰鬥烈度,但這些士官們看到武撼巒依舊站在帥旗下,於是乎也沒有繼續慌亂,連忙吹哨讓弓箭手和弩手退下去,鎧勇們上前頂上去。

從礦工那兒招募的兵,以及北路軍武家子弟精兵作為第一排頂著上去,而本土招募的役農們作為後排,形成了“品品品”一共九個方框的陣列。這樣佈陣確保了精兵方陣在前排的寬度,同時讓弱兵們適當承受壓力。一排排長兵戈對外,如同茅草一樣密密麻麻。

雙方軍勢相碰後,狂軍的殺喊聲如同開水“咕咚,咕咚”冒泡,武家軍的百人同氣連枝“嘿哈”則是如同鞭炮一樣清脆的炸響。

狂軍衝上來,第一個身體上被戳滿窟窿,但隨後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大砍刀和狼牙棒不斷地砸,很快武家軍中有人武器脫手了,但是礦工在礦洞中一損俱損的覺悟還是讓隊伍頂了上去,繼續吆喝著對戳。而同樣是前排的武家佇列中,有著自家主帥在盯著,也沒有任何潰退跡象,死了進入宗祠,逃那是孤魂野鬼。戰場上也沒人做孬種。

第一排精兵頂住之後,在相對後側的役農方陣,看著前方士兵腦漿都被砍出來依舊在血戰後,他們面對繞過來的狂軍們也得咬著牙衝上去。隨著役農們戳死第一個狂軍後,被狂軍殺了全家的血憎也都出現了,一個個眼睛中冒著紅光,開始了砍殺。

武撼巒顯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甩出令旗,隨著擂鼓聲響起,所有役農的胸腔開始起伏,一股澎湃宛如蟬鳴的聲音從體內迴響,殺紅眼的役農們的血色從瞳孔中消散,替代恐懼的是對家人們的回憶,役農們握緊長槍決定要活下去。

血液在雙方陣列碰撞中流淌,漸漸匯聚成小河。

…就在交戰鼓聲響開始時,把時間來到一天前……

東線,沿著水路行軍的武恆羽跨上烏騅,與此同時車馬和甲士正在岸邊走。

虞鯉正在透過自身對水澤的瞭解,為江水中暗礁進行標識。一排排船舶正載著輜重隨著大隊前進。

虞鯉所在水域,一條條朝著上游蹦躂的大鯉魚剛好路過,其中一條大鯉魚似乎感應到虞鯉呼喚,噗通一聲跳上來船頭,虞鯉則是駕馭水波來到此船,她俯下身抱著這個大魚,將耳朵貼在其嘴邊仔細聆聽了一下後,塞了塊粽米,放回江中。

放生大魚以後,虞鯉抬頭看了看天空。在她瞳孔中凝聚法力時,天空中紅綠邪月出現,正在快速旋轉,連帶著在天空中產生旋渦,而這個旋渦末端從九天落下,旋渦尾部所指剛好就是前方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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