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無數的神秘力量已接踵而至,紛紛落在了銅甲像上。
但這無數的神秘力量落在了它身上,反而更像是啟用了它,不僅蛇首兩側紅寶石亮了起來,甚至已經隱隱張開了嘴巴,彷彿下一刻,便要噴出那一股子可以鏽住萬物的銅鏽。
“別動……”
也在這時,酒鬼沉聲大喝:“它會吸取你們的精神力量,化作它的動力……”
周圍人本就是滿心驚恐,聞言動作都停了下來。
已經高高將酒鬼舉起來砸向地上的銅甲像,動作也忽地一緩。
它似乎剛剛接受的精神力量有限,活性也低,這時候動力不足,便沒有浪費,只顧著自己的右手之中捏著的麻雀的脖子,一點一點收縮,已捏的麻雀整張臉都變成了紫色。
而詭異的則是,周圍這麼多調查員,包括紅風衣在內,卻沒有任何人敢出手。
所有的眼睛,都只是呆呆的看著銅甲像手中的麻雀,看著她一點一點,失去生機。
生命逝去前的一刻,耳中只有無盡的轟鳴,彷彿伴隨著無數的幻聽:
“我沒功夫管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你願意背,我便找你。”
“你願意背,背得起嗎?”
“……”
韓溯與烏鴉小姐的話交織迴圈,衝擊著她最後的意識,只混成了她意識泯滅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我究竟做了什麼啊……”
“……”
她在眾人的注視之中,安靜的死去,直到生命消散,連精神力量都被銅甲像吸收,這偌大一隻銅甲像,蛇首兩端的紅寶石,才忽然之間緩緩變得黯淡。
而後,五指輕輕的鬆開。
“啪嗒……”
麻雀軟塌塌的身子掉在了地上。
紅風衣女士這才急急上前,將她抱在了懷裡,一邊身形快速後退,一邊唸誦編號08.
以精神力量搭橋,引動某種神秘而未知的存在,替麻雀修復傷勢。
但沒有任何作用。
即便是編號08可以引動那神秘未知的力量來修復傷口,也得是在人還活著,仍然具備活性的情況下,而麻雀被從銅甲像上摘了下來的時候,便已經失去了最後的一絲生機。
她大大的眼睛圓瞪著,臉色發紫,舌頭伸出,滿面驚恐與絕望。
以及後悔。
……
周圍,所有的調查員也是一樣,酒鬼都是在銅甲像停了下來,才忽然抽身出來。
活動著自己的手臂,久久不語。
“出了什麼事?”
這一動靜,也立刻驚動了其他人,門前的保衛以及三樓的人也快速的趕了下來。
冷不丁看見了麻雀躺在紅風衣女士懷裡的模樣,只覺驚得冷汗都流了出來,有人立刻跟著上前檢查傷勢,也有人立時警惕。但卻都不敢對那具銅甲像做什麼,更不知出了何事。
那明明只是一件藝術品。
“是那個傢伙回來了?”
酒鬼調查員也立時瞳孔緊縮,第一時間就懷疑到了韓溯的身上。
但是立時轉身,韓溯早就離開了一個多小時,哪裡能看到他半點影子?
“是這東西……”
紅風衣女士看到麻雀已經無救,難以形容心間的憤怒,驟然起身看向了那具銅甲像:
“是有人驅動了此物殺了麻雀,還是這本身就有什麼邪門?”
“丁香公館,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
“安靜!”
但卻也在這一霎,忽然一聲沉喝響起,所有人目光都看了過去。
然後就看到另外一側的電梯之中,女安保推著一個輪椅走了下來,輪椅上坐著的,正是丁香公館的主人。
他平時若非有事,只會住在丁香公館的東翼,從來不下來,但他這一出現,考慮到他在隱秘學派的身份與地位,所有人便也都稍稍安靜,抬頭向他看去,等待一個解釋。
“動了,動了……”
丁香公館的老頭子眼睛裡閃爍著激動的精芒,仔細的看著銅甲像剛剛在殺掉了一個人之後,又一次變回了手掌撫胸的姿勢。
又是這個姿勢,這是隻有真正的主人驅使過活銅之傀之後,才會出現的姿勢。
“我不允許有任何災管局的人死在丁香公館。”
他心裡激動的想著,又看向了那個死在地上,早已半點氣息也沒有的調查員助理,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神色陰沉森厲開口。
旁邊人略鬆了口氣,以為老爺子肯定要調查這件事情了,然後便聽著他繼續喝道:
“所以,她不是死在這裡的,有什麼問題,你們自己去和災管局解釋!”
“什麼?”
酒鬼調查員與紅風衣盡皆臉色大變,難以置信的向他看了過來。
“老頭子瘋了嗎?”
而同樣也在這時,丁香公館人命已經發生,正鬧得沸沸洋洋,聽到了那位丁香公館主人的的話,所有災管局調查員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這是什麼意思?
直接明示我們自己為麻雀執行者的死找個理由,不要推到他們丁香公館的身上?
丁香公館一直與災管局的關係極好,不然這些調查員也不會把這裡當成他們平時放鬆休憩的俱樂部。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甚至連個理由也不給?
“老師,這不合規矩……”
酒鬼調查員也頓時臉色大變,實在無法理解這位老人的做法,甚至一瞬間想到,他是不是真的太老了,開始糊塗了?
這樣做,又是在這關鍵時候,會讓自己的處境,變得無比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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